她古代时空穿越的少,并不意味着她不懂得借机杀人的道理。
以她的名义为旗号,旧臣借机推翻政权的例子太多了,她才不想要做牺牲品,索性就当个贡品皇帝就挺好。
只是怎么样用皇帝的名义提拔女主,然后完成任务呢,这才是慕欢现在最愁心的事情。
慕欢微微起身,打算离开了,这时候突然闯出来一个面色凌然的壮年男子,看着他身上穿着的衣饰约莫是六七品的小官,身份低微胆子却不小。
不过侧头一看,她发觉他身后还有一对父子,慕欢仔细一瞧竟然是余家父子,只不过他们脸上的神情复杂极了,慕欢莫名觉得这两人的模样像是死了爹一样。
可不是就要死了爹吗?
就在刚才余庆然要禀告的时候,余晖极有眼色地发现了堂兄的蠢蠢欲动,立马揪住了堂兄的袖子。
余庆然回头见拉着他衣袖的人是堂弟,怒着脸扯回来袖子。往前一步就要去禀告,心里迟疑了一会,慢了几步。就在这会的功夫,余晖见状摇头,示意堂兄不要多说。
朝廷更新换代岂是他们这种小家族能够过问的?
可惜余晖堂兄是个死脑筋,衷心旧皇,是个愣头青。
见台上裴央冷着脸,虽然心里抖索一阵,但莫名的勇气让他壮着胆量将锋芒对准了一脸懵的慕欢。
“臣有事要禀告。臣要控告裴氏贼子,还要求殿下告知臣一事——面对先皇惨死,前朝后宫突变,敢问殿下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是宁愿被贼子把控朝廷,甘心做这傀儡,将大好河山改名换姓吗!殿下在昨夜可是孤枕难眠,惴惴不安?”
或许是第一次发表这样的言论,他的话语有些颠三倒四,慕欢被这人一连串的质问呛得不出声。
可余庆然却越说越铿锵有力,他涨红了脸,“殿下现在坐在这里对得起蒙冤受死的先皇吗?倘若先皇知晓一心疼爱的妹妹对敌人心慈手软,只知道享受荣华富贵,碌碌无为,定然死不瞑目!”
他这一番大义凛然的态度得了许多旧臣赞叹的目光,感受到众人的瞩目,他的腰背挺得更直,言语更加有力。
一旁的余家父子快被这二楞头气得冒烟,忙跟他使眼色,人家就当看不见,半天不搭理。心底暗叹坏了坏了的余家父子彼此对视一眼,垂头丧气。
得了,不要指望借助星语的力量让家族更进一步,现在只求能够在朝堂安稳行事。
家族里有这般蠢笨的子弟,余家父子是服了。
你这二傻子想要公主殿下当靶子,也得看看裴太傅同不同意啊。毕竟挟天子以令诸侯,能够压住民间的声音呢,裴太傅是傻了才会让公主殿下受你质问吗,余庆然咋就不看看长远点的地方呢!
果然不出所料,裴央一脚踹翻了呶呶不休的余庆然,在他惊慌失措的眼神中冷笑一声道,“是谁给你的勇气敢当场质问我,我做事可不按照章程。或许今日一事会留档史书,但如果……”
她的眼神瞥向了那群史官,“如果这群史官的家族全然不复存在,你说这件事有谁会知道呢?”
史官们瑟瑟发抖,闻言缩在角落里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想余家还是有聪明人存在的。该怎么做你们知道吧?”
裴央冷然的眼神落在了余家父子,得到了余家父子的保证才微微暖了起来。
“这样才对吗,今天发生的神情希望诸位警言慎行,毕竟我不介意自己手上染血。”
裴央狠狠恐吓了周围的大臣,朝臣被她的反差模样吓得不行,在慕欢宣布退朝的时候一溜烟跑了个干净,老臣们迈着沧桑的步伐飞快的走了出去。
全程充当工具人的慕欢震惊了一把太傅的霸气凌然,很快就缩回来自己的龟壳。
她还没有忘记貌似她曾经对太傅做出的一些出格事,希望太傅现在看在她有用,先不要找她麻烦,等她完成任务循走再说!
想到这儿,慕欢连忙趁着太傅不注意溜走了。
还没来得及和小公主搭上话的裴央挑了挑眉,温柔的脸上浮现了几分哭笑不得的无奈。
没有上朝的季星语还在宫廷外围当值,不知接下来的一场风波即将发生在眼下。
傍晚下值,骑马而行刚入府门就被一堆人围住了,出于武将的意识,季星语立马反应过来来者不善。
刚要手持红缨枪给对方一点教训,一群拿着刀棍的男人们岔开了道路,里面走出来一个模样熟悉而陌生的老人,一见此人的模样,季星语不由得面上带了几分笑意。
“外祖母!”
“住嘴。我没有你这样的不孝的外孙女!”
闻言季星语一愣,搞不明白老太君的想法,为何老太君的态度如此古怪,不同往常。
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今日早朝的事情过后,裴央便以慕欢的名义下令将余庆然的官位撸去了,一朝科举的努力白费,余庆然怎么肯,更何况这官位还费了他不少的财力周旋,就这样白白丢掉了,任谁都不会善罢甘休。
脑筋不行,但他会判断谁可以帮助他官复原职,那只有权力不小的季星语可以帮上一帮。可惜余庆然和季星语的关系不怎么样,自然求不得季星语办事。
但是老祖宗却可以帮助他的忙,于是余庆然撒娇卖可怜,总算是将老祖宗出动了。不过在这过程中自然少不了添油加醋,一件事情被抹黑了讲,不了解事实原因的老太君便上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