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有发因不满而上诉,被驳回维持原判。
之后唐晚晚在政府的帮助下,改了姓名户籍,过继给王启良成为他名义上的女儿,与王启良一起去了外地生活。
十年后,唐晚晚在一家贸易公司做文职。
在将孩子打掉之后,唐晚晚休养了一段时间,之后又重新上学。
但可能是幼年痛苦的记忆太多,加上等待判决耗费了不少时间太过耽误课程,唐晚晚之后的成绩一直不佳。
高考失利,读了大专,毕业之后就出来工作。目前在这家贸易公司已经做了两年,工资虽然不高,但生活安稳,她很满足。
王启良依旧在路边摊鸡蛋饼,唐晚晚不想让他干活了,觉得他这样起早贪黑摊饼太辛苦。王启良一直身体不太好,唐晚晚想让他多休息休息。
可王启良坚持每天天不亮起来收拾东西出门,他闲不下来,觉得能赚一点生活费也好,趁现在身子骨还算利索,多给唐晚晚存点嫁妆。
一切似乎都向好的轨道发展着。
然而本该平稳的生活,却被一个记者打乱了。
这个记者名叫万乐乐,她挖掘出十年前的案子,觉得颇有些疑问,嗅到了可以搞事的气味,顺着当初陪同唐晚晚报案的王启良的信息,找到了他们。
此时唐晚晚已经改名为王晓秋。
王启良和唐晚晚被找到了,一开始很惊慌,但是他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最终还是接受了万乐乐的采访。
然而采访刊登之后,内容指向性却与他们想的完全不同。
这篇采访全程在找寻曾经案件的疑点,指出十五个案犯在看守所遭遇了民警的殴打暴力,刑讯逼供下才承认了供词,最后甚至隐晦地指出王启良和唐晚晚有不正当的关系。
并且报道中还刊登了唐晚晚现在打码的照片以及她修改后的名字。
唐晚晚当即被气晕了,她不堪忍受这种污蔑,承受不住周围人的眼光,几天之后就辞了职。
而王启良本来身体就不好,担心唐晚晚的身体和心情,各种操劳担忧之下,身体出现问题也住进了医院。
谁知道在医院里,唐晚晚和王启良不断遭遇各路记者的骚扰,不堪其扰之下,王启良挣扎着回到了家中,再也不肯去医院。
可是在家里父女两人也不得安宁,记者找上门来,不停敲门想要采访。敲门敲的邻居怨声载道,就连唐晚晚出门买菜都有人跟着,她也遭遇着众人的指指点点。
为了王启良,唐晚晚努力支撑着活下去,可是王启良却自杀了。
自杀前他留下了一封书信,声称与唐晚晚绝对没有不正当关系,愿以死证清白。
唐晚晚心里知道,王启良这是不愿再花钱治病了,想把钱都给她留着当嫁妆。
唐晚晚疯了一般想找记者万乐乐算账,可她甚至不知道万乐乐的工作地点在哪里,一直以来活得如同鸵鸟一般内向的唐晚晚,也没有任何渠道可以去声张自己的委屈。
此时,曾经侵犯过她的四个判刑十年内的禽兽已经被放了出来,通过记者的报道找到了她,向她要钱。
倘若不给钱,这四个禽兽就去造谣,说曾经十年前是唐晚晚勾引他们诸如此类的话。
此时唐晚晚被刺激的已经没有办法冷静思考,冲上去与这几个禽兽撕扯。然而却被轻松推倒,再一次遭受了侵犯。
四个人完事之后拍下了唐晚晚的裸照,称如果她再报案,就将裸照宣扬出去,并且要造谣说王启良就是被她勾引才带她到外地生活的。
失去了真正疼爱她的父亲,被记者污蔑却无从反驳,再一次遭遇童年曾有过的侵犯,唐晚晚不堪重负跳楼自杀。
唐晚晚的心愿是,让那个仅凭一张嘴就能扭曲事实,一杆笔就能引导舆论导向的记者万乐乐受到应有的惩罚,让她感受自己曾有过的屈辱。那几个出狱之后仍然不悔改的禽兽,更加让他们没有好下场。
最后希望易葭衣能够代替唐晚晚在世这个世界一直照顾王启良,直到他死亡。
唐晚晚知道易葭衣完成心愿之后就会离开,但她不放心王启良,她愿意交付她所有的灵魂来换取易葭衣留在这里久一些。
而且唐晚晚不愿再入轮回,不愿再去看这个充斥着无尽肮脏的世界。从此没有轮回也无所谓,只是乞求易葭衣在王启良生命的最后几年陪伴着这位可怜的老人。
接收完记忆和心愿,易葭衣缓缓睁开眼睛,心情有些沉重。
此时已经接受了万乐乐的采访,看到那篇对他们极不利的报道之后,唐晚晚晕倒在工作岗位,被送回家的时候。
易葭衣坐起来,刚刚内视过这具身体,虽然小时候经受过沉重的打击,但是这几年调养的不错。体质虽然没有以前几个世界的好,可也差不多是普通人的水平。
不过在子宫部位瘀堵严重,气血不畅,估计经过年幼时的创伤,以后难以生育。
易葭衣尝试将内力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感觉精神好了很多。她掀开被子站了起来,打量一番四周的环境。
这是这片老式居民楼里面积最小的一套房子,仅有一室一厅,是王启良早几年花光了积蓄买下来的。搬进来那天,他看着哭成泪人的唐晚晚,笑着说,“闺女啊,咱们有家了!”
唯一的一间卧室是唐晚晚的房间,木门后还挂着整齐的竹帘,房间虽小,但是收拾的很干净。王启良则是睡在外面的厅,简易的沙发晚上放倒,铺层被子就是一张床。
此时她身上还穿着上班时的衣服,普通的职场装扮,网上买来价格实惠。公司没有强制要求穿很正式的职业装,这倒是省了一小笔开支。
衣服有些皱,因为突然倒地,还蹭了不少灰尘,易葭衣打开衣柜,换了套衣服,这才打开卧室出门。
看到易葭衣走出了房间,王启良赶忙招呼她坐下。饭菜做好了有一会儿,但他担心女儿的情绪,踟蹰半晌,不敢去敲门打扰她。
看易葭衣落座了,王启良这才从锅灶上把早就做好一直保温着的饭菜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