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柏亦飞来找她那件事让他很不爽以外,一切都很好。
第三件事情,他把钥匙再一次给了她。卑微的心甚至连祈求她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他只要她不拒绝,就足够了。
但是她竟然愿意去看他的画,并且这一次,她没有再露出厌恶的感情。
意外之喜。
还剩最后两件事情了。
这两件事做完,她就永远不属于他了。
这种恐惧让他不安。他开始逃避现实,整日整夜地躲在画室里画画,以此来舒缓他内心深处的恐慌。
而更让他感到害怕的是,他那颗日益坏掉的心。
笔下开心的笑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了僵硬和空洞的表情。
他想要囚.禁她,将她放在自己的身边。
就像那群蝴蝶一样,没有了生命,也不需要生命。她甚至连美丽都不需要有,她只要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他终于彻彻底底,变成了和他的父亲一样的人。
微微一用力,铅笔芯又断掉了,在素描纸上留下惨淡又可怖的黑色。
画中的女孩子被捆绑着,哭着,战栗着,祈求着他。
她在说什么呢?一定是在说着恨他之类的话吧。
十二月十三日。
他做了一个决定。
“你可不可以……对我说一句晚安?”
他曾经很憧憬那样平静的幸福,但是他知道,穷极一生,他恐怕也得不到了。
得不到了。
“好吧……晚安。”
“谢谢。”
谢谢你。
十二月十四日。
他将那张素描放进了他偷来的日记本中,随着寄给了程晨城,日期为一个月后。
大楼里没有人了,只有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