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悭脚步停滞,慢慢转身回来,盯上凌煌双眼。
凌煌知道他不该,也不能这么跟离悭说话,可他从来最怕最烦就是身不由己四个字。
“你明知道夜白出塔我跟他就是要拜堂的,我喜服挂在寝殿木施上多少年你清楚。”凌煌紧皱着眉一步一步靠近离悭。
“煌儿,不可对殿下无礼!”夜白在旁边拽住凌煌手腕。
“你别管。”凌煌放柔声音推开夜白,再度转脸对上离悭又变得针锋相对,“你提前放夜白出塔,为的是什么?成全我?还是折磨我?”
离悭掩藏在袖管内紧握的拳,指尖深深抠进了手心里。
为什么放夜白出塔?
因为你要去崦嵫山时我应允过你,你忘了?
因为你去过梧桐林,定然因你兄长之事伤心,需要人陪伴安慰。
因为我不是你想要的人,我便给你你想要的人,让你稍微好过些,让你多些开怀,少些愁苦。
可是要我成全你?
离悭碎金的眸颤了颤,视线在夜白与凌煌紧挨在一起的手上扫过。
我怎么成全?!
从看清离悭眼眸轻颤开始,凌煌心猛然抽痛起来,又见离悭眉尖微不可查的低垂下极小的幅度,而后是他唇角牵扯出的一丝苦笑。
“师父……”凌煌那阵无名火顷刻就没了踪影,声音不知不觉就弱了下来。
不应该是这样的,夜白脆弱,离悭强大。
当察觉到强大的那人似乎也不是铜墙铁壁坚不可摧的,凌煌一下就心疼的不行。
“师父。”凌煌走到近处朝离悭伸出手,“我不是有意要让您生气的。”
离悭却垂下眼帘遮住情绪,什么都没说,转头出了凌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