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身衣服,不是前几天刚买的吗?姜世彬打算给没起床的孩子们煎几个鸡蛋,要去哪里?
他的目光里带着点探究,像是担心孩子早恋的父母。
李泰绒淡定地答:去公司作曲室。
姜世彬:又是一个要出门工作的人,只有他想在假期躺平吗?
另一边
经过了两个多小时昏昏欲睡的车程,裴幼荔终于到了朴熙英说的那家店面。
服务生听说她是s.m.的,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来意。
这个胸针是限量款,数量不多,上次那个是送给贵公司的,这次只能借用了。
也许是看她实在很冷,他递来一杯热茶:我们在首尔市区虽然也有店面,但这款胸针只剩这一个,辛苦您跑一趟了。
裴幼荔先喝了口热水,然后打开盒子看了看,胸针显然是新的,在灯光的照耀下五彩缤纷。
是我们应该谢谢你们,能帮忙救急。
服务生笑了笑:我们经常和s.m.合作的,尤其是白小姐,她刚刚特意打了电话过来。
白小姐?为什么会是白小姐?
裴幼荔一僵。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想通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是白智雅给品牌方打的电话。
也就是说,朴熙英把智雅姐原本交给她的事情推给了自己,还作为尽职尽责的中间人在其中周旋。
如果不是服务生多客套了一句,她和智雅姐都会被蒙在鼓里。
裴幼荔的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
可面前还有陌生人,她只能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谢谢您,明天用完,一定会好好地送回来。
裴幼荔将盛着热水的一次性纸杯交还给服务生,礼貌地鞠了鞠躬。
出了门,寒风重新涌入领口,她鼻尖莫名一酸,连带着眼眶也好似蒙上了一层水汽。
裴幼荔向马路上招了招手,泪珠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往下掉,掉在围巾上,触感冰凉。
这里比较偏远,来往的人不多。
偶尔有谁奇怪地看她一眼,裴幼荔也无暇顾及。
过了许久,一辆出租车才停在面前。
她立即用围巾胡乱擦掉眼泪,恢复成平时的样子。
几近傍晚,裴幼荔才到达s.m.大楼。
她机械地进门、上电梯、将胸针放入道具箱内最后毫无形象地坐在了地上。
肚子好痛,腰好痛,不想起来。
零一为什么不能给她加个瞬移的超能力呢?
裴幼荔将头埋在箱子上,静静地待了一会儿。
咚咚咚
有谁敲了敲门。
裴幼荔打起精神,朝门口望去。
是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人李泰绒。
他穿着黑色的卫衣,高眉深目,清瘦俊朗,看见她抬头,笑得异常温暖:果然是你。
裴幼荔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你不是在
宿舍嘛。
难不成,会瞬移的是他?
她的声音极低,有气无力的样子像生了病。
不舒服吗?李泰绒陡然担心。
也不是。裴幼荔脸上红晕一片。
他想要伸手去探她额头的温度,但又觉得这样的动作太过亲密,显得不尊重,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你来公司做什么?
打杂。
玩笑似的话,概括了她现在的处境。
李泰绒轻轻笑出声。
原来她也会抱怨,会发点小脾气。
带你去吃饭?
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
要不就在公司吧,我还没有吃过公司的饭。裴幼荔想起李泰绒敏感的身份。
李泰绒注视她几秒,妥协:也好我还有一堆积分没有用。
s.m.有自己的餐厅,每个职员每月都可以获得积分用于消费。
我还没有积分。
我请你。
谢谢,改天请你吃别的。裴幼荔答应得十分干脆。
她想要扶着箱子站起来,但坐得太久,腿有些发麻,差点摔倒。
李泰绒连忙伸手扶住:你真的没事?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裴幼荔摇摇头,适应一会儿,便轻轻挣开了他的手,你不是在宿舍?
出来作曲了。李泰绒面不改色。
裴幼荔轻声,你安慰到我了。
李泰绒笑起来。
两人并排慢慢走着,到达餐厅后,找了个靠里的位置。
金枪鱼拌饭,黄灿灿的猪排,清淡的牛肉面,热腾腾的咖啡他点了一堆。
现在刚好是饭点,有工作人员和练习生陆续来就餐。
裴幼荔穿着淡粉色的毛绒卫衣和浅色的针织长裙,梳起来的马尾展露出流畅奶白的天鹅颈,干净利落又透着股柔媚味道,吸引视线无数。
闻着很香。
吃着也很香。
裴幼荔先喝了几口面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