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气成这样子,舒安歌往前跨了一步,伸开双臂要抱五殿下,他袖子一甩推了她一把。
五殿下闹别扭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有时候男孩子说不要就是要的意思,舒安歌还是伸手从背后抱住了五殿下。
他真的长高了许多,腰腹紧致有力,应该没有属于练武。
被舒安歌抱着,嗅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五殿下焦躁的情绪慢慢平息下来。
“殿下啊,我找薛平贵就是闲着没事儿揍他一顿。我在外面这一年多来风尘仆仆,一大半时间都在路上,为的都是您呀。回长安后,也是您在宫中,一时半会儿见不了面,才会寻薛平贵晦气。”
五殿下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才闷闷的说:“我只想你平平安安的,不愿你四处冒险,更不愿你见薛平贵。”
察觉到五殿下气息平稳了些,舒安歌继续轻声细语的哄着:“殿下啊,您的人只看到我搭着薛平贵的肩膀将他带出洛神阁,却没看到我把他打的瘫在地上爬不起来,只能坐马车回府的狼狈样子。”
听了舒安歌的解释后,五殿下这才转过身来,认真的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要给他送伤药和补品?”
舒安歌笑了一声,松开了五殿下的腰,他面上飞快闪过一丝不悦,又将她的手环在了自己腰上。
“殿下还记得诸葛亮送司马懿女装之事否?此同理也,不过是为了羞辱一下薛平贵罢了,他辜负我良多,我又怎会与他和解。”
五殿下脸色这才彻底阴转晴,伸手捧着舒安歌的脸,别扭的说了句:“你瘦了也变黑了。”
舒安歌嗔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殿下直接说四娘变丑就是了,何必绕那么多弯子。”
“你不丑。”
五殿下手指摩挲着舒安歌的脸颊,眼眸中透着别样温情,他的指腹沙沙的,舒安歌被他碰的有些痒。
“殿下金口玉言,那四娘就假装自己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了。”
一年多没见,五殿下的脾气没改,感情上也依然莽撞冲动。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舒安歌,过了好一会儿,猛然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我好想你,春天想你,夏天想你,秋天想你,冬天也想你。”
舒安歌不知五殿下从哪儿学来的情话,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般文雅,实在到了人心坎儿里。
她有节奏的拍着五殿下的后背,哄孩子似的说到:“我也想你呀,殿下乖。”
五殿下霍然抬起头来,将舒安歌的脸按在胸膛上,气咻咻的说:“别把本殿下小孩哄。”
“好,好,殿下已经是太子了,不是小孩子了。”
从舒安歌口中听到太子的称谓,五殿下心中生出些许寂寥来,他拥着舒安歌缓缓道:“大婶儿,他们真的推我为太子了,不是因为我能力出众,也不是因为我是中宫嫡子。而是因为我比兄长他们年纪小,又好玩乐,更容易控制。”
这些其实五殿下早就有过心理准备,但真的发生时,他还是会为此难受。
他的皇兄包括他在内,都遇到过刺杀,连母后的病都来得格外蹊跷。
这一年多来,五殿下被迫成长着,他从没想到过,皇家的尊贵和荣耀背后,竟藏着那么多龌龊。
宦官的权力比他想象中更大,五殿下以前被他们谦和有礼的外表蒙蔽,忽略了他们皮囊下的野心勃勃。
连太子之位宦官都能左右,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