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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微醺的日光从门缝里密密地透出来,许是因为裂缝斑驳,反倒显出一派温馨,与昨夜朦胧的火光交叠,使殷如齐整个人的思绪都变得繁乱。
他殷如齐……被一个男人操了?
殷如齐回忆着昨晚几个奴仆大喊的话,脑中渐渐浮起几分怒火。
虽然……对方很可能是被他牵扯进来的受害者。
但很快,他又想起了昨晚那淫乱的性事,双腿间的小穴竟颤了颤,食髓知味地吐出一股淫水。
殷如齐立刻想到什么,顾不上生气,伸出一只手指探进柔软的后穴。
摸了半天也没摸到黏腻的精液,殷如齐松了口气,忍着全身的酸软胀痛和那处难以言说的疼痒感起身。
还好对方还有点良心,知道给他清理。
脑海中突然又浮现那双惑人的狐眼,殷如齐腰身一软,瘫倒在床边,却蓦地看见什么。
他抓过那根白色的发带,回忆着昨晚明灭火光下,季临烟发丝忽然散落的样子,心间一悸。
季大公子么……
而此刻,季临烟正伏在高高的树梢间,屏气凝神盯着周围的追兵。
冷漠而不羁的眉眼汇着一层怎么也挡不住的餍足,他不耐地听着系统喋喋不休的声音,翻身从树上跃下。
他轻巧落地,赤裸的足踩在杂乱的碎叶间,沾上清尘却又不染纤尘,所谓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不外乎如此。
他转身刚要走,一队人马便忽然出现,急匆匆跑到他面前哗啦啦跪下。
“?”
没有接受到剧情的季临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不做任何动作,脑中急速思索着。
看这样子,像是来找他的。
只是不知,究竟是自己人,还是其他的什么……
为首的男人将头磕在地上,沉声道:“请主上恕罪。”
季临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沉重的压迫感瞬息便笼罩了所有人。
自己人就好办多了。
只是……
随后他缓缓抬起头,冷冽的目光施舍般落在他们身后的草丛上。
连跟来了一只臭虫都没发觉。
季临烟一边感受着那道气息,淡声道:“知道你们错哪了吗?”
“错在没能及时发觉,从而让季羽陷害了您!”男人重重地又磕了一下头。
“错了。”
季临烟倏然拔出男人挂在腰侧的长剑,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斩杀这个男人的时候,却见他朝着草丛的方向掷了出去。
一道人影怔愣了一瞬后便迅速闪身躲避,长剑几乎是贴着他胸侧飞出。
“你错在了这。”
所有人立刻去追捕那道人影,唯有那个为首的男人不动,怔怔地望着季临烟。
仙人般的公子低垂着眉眼,蝶翼般轻轻振翅着的睫羽像抖在他心间,上扬的眼尾划出勾人的弧度,引诱着人犯罪。
而这样的人儿,却包容自己犯下这样大的错误……
男人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飞快低下头,懊恼地拍拍自己。
那可是主上啊……
他怎么能这般亵渎!
“属下回去后会自己领罚!请主上恕罪!”
季临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滚下去。
蓦地,老1在他脑中兴奋地大喊了一声,原主的记忆便立刻如浪潮般争先恐后地挤入他脑海,压得人要窒息。
季临烟经过软骨散的药效和一晚上的折腾,病弱的身体早已摇摇欲坠,全靠意识强撑着,而这一下直接将他紧绷的精神击溃,眼前骤然一黑就昏了过去。
此仇不报非君子。
季临烟在昏迷的前一瞬如是想。
……
殿内暗沉得可怕,连一盏灯也没点,宽敞奢华的帘子紧紧闭着,不让一丝阳光泻进来。
在殿前巡逻的守卫皆小心地收着声,防止吵着里面安稳睡着的暴戾主儿,唯有房内点的熏香发出细微的“噼啪”燃烧声。
季临烟微微蜷缩身子昏睡着,齐腰的黑色长发尽数铺在纹着金边的白色软枕上,两色交织出一种莫名的清贵。
“相父!”
小皇帝大喊着冲进来,却见殿内寂静无声,心下了然。
他轻轻地关上门后大步流星地朝帘帐垂落下的床榻走去,神色自然,像是毫不关心一个丞相的宅院修得如此奢华般。
小皇帝走到榻边,却没急着撩开帘帐,而是打开床侧的熏香嗅了嗅。
帘帐遮蔽下,季临烟早已睁开眼,眯眼盯着那道不断蠕动的黑影。
他算着时间,在小皇帝撩开帘帐的刹那间重新闭上了眼,心底细细思量着他所有的不对劲。
小皇帝并没有做出任何僭越或出奇的举动,只是站在床榻前,静静地看着季临烟的睡颜。
季临烟也不动,继续装着睡。
两人都
', ' ')('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久久没有动作。
老1看得捉急,对季临烟喊道:“宿主!任务!”
“不急。”
在进入这个世界前,季临烟由于肉体死亡,被系统绑定,带到一个小空间内,粗略地介绍了一下所有。
他需要去各种小世界内完成任务,为他们收集相对应的阈值,同时在完成所有任务后,拥有选择留在其中某个世界或回到原来世界的权力。
而任务要求是不定的,每个世界对应的身份也是挑选的性格、能力等最嵌合的,无法自主选择。
在这个世界中,他是季家二公子,同他一样名唤季临烟,字子鹤,很受先皇器重,为人正直,处事不惊,极有魄力,最重要的是,他一直待先皇忠诚。
如此,他便一步步地爬到一国丞相的位置,之后,他直言进谏,从善如流,提出过不少对国家收益巨大的改革政策,威望达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
但他并不像表面那样刚正无私,实际上,他是一个特别有野心的人,暗地里做过不少小动作,但都处理的很好。
先皇信任他,亦忌惮他。
原主在觉察到的瞬间便献权表忠心,暗地里却加快了动作,在半年前利用慢性毒药害死了先皇。
先皇有过许多子嗣,但由于皇后的野心和贪婪,皇子死的死,伤的伤,唯有她自身的一个嫡子与原主这派的一个年龄刚满十五岁,还未及冠的皇子。
毫无疑问,那位嫡子登上了皇位。
可在登基大典之上,那个嫡子无故失踪了,所有有关联的大臣都受到了皇后的责罚,包括原主。
寻找无果后,大臣们不得已将那个未及冠的皇子推上皇位。
而这个皇子,便是季临烟的任务对象之一,名唤秦域,字谨行。
在此之后,原主的动作越发猖狂,一边扶持小皇帝的家族,一边暗暗架空小皇帝的实权。
而经过这几月的暗箱操作后,他现在的权力已驾凌于任何人之上。
可任务却是,获取他的仇恨值并扶持他成为千古一帝。
一边打他骂他,一边助他爱他么?
真操蛋。
季临烟放缓了呼吸,继续捋着整件事情的脉络。
刚来的那场性事,是在一位大将胜战回国的庆祝宴会上。
那段时间,原主的哥哥作妖,他未婚妻的母族当初想攀上原主的势,家世还算不错,但被原主拒绝了,于是他们便与季羽订婚。
在正式结婚前,他未婚妻屡屡找上门说是联络感情,一边和季羽说说笑笑一边又将带来的礼物送了一份给原主。
这事被季羽发现了,他毕竟是原主的哥哥,知道原主不少事情,虽然都没什么大事,但还是把原主弄得烦了。
原主便一不做二不休,在宴会上给季羽下药,但那晚夜色昏沉,两人衣色相差无几,季羽又恰好被不知情的未婚妻约走了,所以被陷害的反倒成了穿过来的季临烟。
他将事情脉络差不多理清楚了,便借着老1的视角开始观察秦域。
小皇帝虽已年满十五,脸蛋却还未完全长开,板着脸的时候透出一种稚嫩的威严,已经隐约有了点属于帝王的气息。
不错,有点潜质。
只不过这态度,倒不像剧情里那样乖巧听话。
到底还是孩子,耐不住性子,盯了季临烟没半小时就放下帐帘转身离开。
季临烟在他放下帐子一瞬便睁开了眼,侧卧在床榻上,右手撑着下巴,冷冷地望着小皇帝逐渐消失的背影。
不管你是真乖巧还是装乖巧。
小皇帝。
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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