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祉话里留了机关。刘光世本来是斜靠在交椅上的,闻言腾地坐直身子,问道:“吕尚书原来还懂周易八卦?这话怎么讲,也给自家分说分说。”
吕祉也坐到刘光世左手侧,露出一丝冷淡的笑容:“宣抚问得有意思,易乃五经之首,我若是不懂,岂非白学了这十几年的书?至于适才那话的意思,其实简单,白虎皮有增益运气的功效,主人旺则愈发旺,主人衰则愈发衰。宣抚可要仔细了。”
一席话说得刘光世喃喃自语:“难怪打从去年起,自家这运气便一日不如一日了,原来道理都在此处,都是被这虎皮妨的!”刘光世也是病急乱投医,哪还顾得上大将风度,冲着吕祉作揖道谢:“多亏吕尚书点醒自家,自家这便让人把这虎皮处理了。”
吕祉冷哼一声:“宣抚,你是朝廷委任的一方大员,整日便只想着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吗?我前两日见太平州中,尚是饿殍遍地乞丐成群,甚是不成体统。当年淮西可是繁华富庶的地方,宣抚已经治理三年却不见成效,可还有什么说辞?”
刘光世见吕祉面上颇含了怒意,赶忙赔笑道:“安老说得都对。只是想要淮西地方像前朝的时候一般富裕起来,单只淮西宣抚司努足了劲还是不成,总得朝廷支援个两三年,免赋税,给耕牛,朝廷再贷左护军(淮西军)几百万贯安抚流民,才能逐渐成个规模。”
吕祉哭笑不得:“宣抚借贷这词用得妙极。”
刘光世回道:“也就是在安老面前,自家才用这个词。换个旁人,直接便是个拿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