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祉暗自苦笑,官家小心思实在多,这是怕自己与韩世忠多心,故意把岳飞所部说成了其中之一。但官家显然没有怪罪岳飞之意,多少让他如释重负。
“可淮西这地方位置特殊,金人的骑兵过了淮西,几日就到朕的行在平江府了。岳卿,朕说一句实话,卿要是不到淮西,朕这一颗心就总是悬在半空里。朕非得看见卿精忠的大旗,才能舒一口气呀。所以卿就不要再坚持出兵中原了。”
岳飞心知自己的建议已经绝不可能被采纳,也不再力谏,但形容之间难免郁郁。
赵构察觉到岳飞的不快,笑道:“还有一件事,卿要为朕保重身体。今天朕听到吴玠又病了,就想起来你了。今年卿眼病似是再没犯过,可大好了吗?”
岳飞被左右二相打压之余,忽然蒙官家殷勤询问,不免激动道:“陛下,区区病痛,不会妨碍国事。臣唯愿肝脑涂地,以报答陛下的恩德。”
吕祉暗道,论起御人之术,官家虽然年轻,但手段着实比张浚高明。他暗自为官家唱得这出君臣和谐的大戏叫好。他要不是穿越来的,要不是知道绍兴君臣后来的际遇,恐怕会陪着落泪。忽听官家唤道:“吕祉……”
吕祉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情,忙躬身道:“臣,在。”
“朕想把淮西的战时便宜处置权交给卿。战事起时,卿可调度各宣抚司大军,尤其要照顾好赴援的客军,不许存了功名之念,故意冷落客军,明白吗?”
吕祉不意官家竟然将大权给了自己,这可真是南渡以来未有之际遇。当年,张浚等人屡屡上书就为了争淮西一地统一指挥的权力,官家却一直态度暧昧。他再老成也不禁喜不自胜道:“臣谢陛下厚恩,定当谨遵圣命。”然而就在此时,吕祉只觉一道阴冷的眼风盯住了自己,在此初夏时节,他竟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在南宋君臣布置淮西战守大计的时候,远在上京的挞懒与兀术也在商讨国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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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祉:咳咳,官家你待我太好,有人嫉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