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面条是一样的道理,急不得。煮面条还得等水开了才能下面条呢,你现在才多大,能将字写得不歪歪扭扭就已经是很棒了。去把靴子脱了躺到床上,师傅给你捏捏腿,咱们一会儿到梅花桩上玩一玩。”
能选进宫的侍卫底子都不能太差了,教一个小孩子打基础还是绰绰有余的。虽说可能是因为养尊处优了一阵子让肌肉都松懈了下来,随着容若对自己下狠手锻炼了小半年也算能入得了眼了。
“师父,是叔父那边有什么事情么?怎么瞧您……有些心不在焉?”平时容若都是高标准严要求德芳,如今容若松懈下来德芳一眼就瞧出来他师父和每天不一样了。
容若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走神,两辈子下来梅花桩踩得都不需要看脚下全凭身子的自然反应都能如履平地。“这件事情说不定在你登基以后也会发生,让你听听也成。”天灾可不受人的控制,全凭老天爷的心情。他不下雨,谁也没有办法……
“今年南边大旱影响了春耕,官家正为此事发愁。”容若简洁明了地告诉德芳玄炜的难处,又给他讲解了这事儿不同情况该采取的不同措施。如今刚刚有个大旱的苗头,但玄炜和容若已经按照最坏的情况做着准备。“官家这般未雨绸缪,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八成日后史书会这么记载,说宋太宗有时胆小如鼠有时却豪迈无比。明明旱情刚露个苗头,这边罪己诏都准备好了。说胆子小罢,人家还想着要收复燕云十六州呢。
“你如今最紧要的就是每天吃饱饱睡饱饱,好有充足的精力锻炼身子。有了好身子才能有精力去做其他的事情,等你到师父胸口这么高的时候,官家就会给你讲解朝政上面的事情了……”容若揉了揉德芳还没梳起的小头顶,继续和德芳练习着梅花桩。
这边容若和德芳高高兴兴地练习,另一边玄炜愁得快把胡子都拔光了。他两辈子的师父对他的要求都是写的东西能读得通顺就成,玄炜也就一直通篇大白话了两辈子。
有时候容若刺激他,说他的水平连村试都过不去……
事实上以他的半吊子水平,想过乡试都挺难的。
好在圣旨遣词用句都是有章法的,骈四俪六读几遍就找到了其中的“套路”。玄炜找来几道差不多类似的圣旨,扒了篇在他眼中还像模像样的圣旨。“这玩应比毕业论文还难写,累死宝宝了……”
玄炜待墨迹干透了以后将圣旨卷好揣进了袖子里,起身伸了个懒腰跺跺靴子出去瞧瞧容若和德芳玩得如何了。
宋朝的袍子宽大,轻松地塞个圣旨进去。容若眼尖,一瞧见玄炜袖子里有个不轻的东西便明白玄炜的用意了。“德芳你再练习半个时辰梅花桩,将师父交给你的那套枪法练习一遍,回头和师父过两招瞧瞧。”
德芳人小鬼大,知道这是他叔父将他师父叫走商量国家大事了。和国家大事儿相比,他一个人练习一会儿就练习一会儿嘛。反正他师父总说他年纪还小,慢慢来也不急。得到他师父胸口那里,他叔父才能带他商讨国家大事儿……
“钱多,给孤那盘糕点来!”德方决定多吃点多锻炼,早日到达他师父的胸口那里!
玄炜的圣旨可谓是玄炜呕心沥血,字字咯血写出来的。“苍天若愿普降甘霖,朕愿寿减十年。官家你这可真能开玩笑,下面的大臣得感动哭得稀里哗啦的。这若是降雨了还好,这若是没降下来呢?”
“等他快降下来的时候再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