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悠尽管已经逃离十几丈远,可听着那震耳欲聋般的怒吼,耳膜微痛过后,反而冷静下来。
她为什么要跑?
她是主子,他是下属,她看到他为什么要躲要跑?!
她腾地停下脚步——下一刻,耳旁一阵风动,他闪身狂奔过来,一把捏住她的胳膊!
“女人,你跑什么啊?!啊?!”
阮悠撇过脸,淡声:“我不是跑,是散步。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可曾下令让你南下了?”
“你——你——”蒙尔涵一时语塞。
半年多不见,一肚子的话、满腹的愤怒和憋屈、满脑子的疯狂想念,还没来得及说,被她这么冷情一问,整个人都懵了!
阮悠趁他发愣,用力甩开他的手。
“蒙尔涵,你这是做什么?休得对本殿下无礼!”
男人瞪大眼睛,手指向她的肚子,又回过脸瞪她,一时竟不知该说哪一句。
阮悠冷沉下脸,气势咄咄,冷声:“退开!”
接着,她抬头挺胸,一手扶着大肚子,踏步要走——他腾地拦过去,挡在她的面前,再次怒气腾腾。
“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躲着我?!”
该是他责问她才对,怎么反而被她呵斥得死死的!
她肚子里揣着他的种,不仅逃离他的身边,还从大陆的北方躲到这南方来,一点儿消息也不给他——简直太过分了!
阮悠撇开脸,沉声:“我的孩子,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的何许人?我跟你至多只是上属和臣下的关系,我的私事与你何干。”
蒙尔涵直觉胸口快气痛了,粗声:“什么你的孩子!孩子明明是我的!我是孩子的阿爹!我是你男人!”
瞧她——说的是什么浑话!
什么叫“你是我的何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