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第一次见到温溪如此失态的样子,他作的诗惊艳了全京都,更写了一手漂亮至极的狂草,本人更是淡泊名利,隐居郊外,不愿涉足官场。
可此刻的温溪,却跪在地上,一脸惊慌的扒拉着石头,他手上衣服上都沾染上了尘土,把白色的衣服,染成了灰色。
好不容易找到了那颗玻璃珠子,温溪小心翼翼的捡起来,用衣服擦拭干净,少女看的很清楚,那只是一颗最普通不过的玻璃珠了,不是什么珍宝,也不罕见。
可他攥在手里,像握着什么稀世珍宝。
少女突然就信了,她呆呆的看着温溪,许久才道:原来你没骗我
他根本不需要做戏来骗她,不值当。
可若是你喜欢她,便娶她啊,我我会祝福你们的!
她已经死了。
温溪拍了拍身上的土,攥着玻璃珠子走进了他的小屋:别来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少女痴痴的站在门口,她大概知道自己输给了什么人,已经去世了吗想必是那位公主吧。
难怪温溪终身不娶,难怪温溪从来不说他喜欢的人是谁,她猜到了。
她已经脑补出了一场苦情戏,毕竟那位公主,可是温溪的嫂嫂。
自己把自己脑补哭了的少女,终于舍得离开了,温溪将玻璃珠子擦拭干净,小心翼翼的用红绳重新挂回脖子上。
他握着珠子,在窗口坐了很久,这才起身,拿了小米去喂鸡仔。
谢九爻死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下意识逃避了,因为有一件事没有人知道,当初,那杯茶里的毒,是他下的。
他恨赵芜娘!恨温旭,不止是因为他被赵芜娘折磨了这么多年,更重要的是,酒酒死了。
有人都说,那不过是一只鹦鹉而已,一只鸟死了就死了,难道还要人来偿命吗
当然要。
酒酒对于很多人来说,只是一只普通的鹦鹉,对他而言,却是他黑暗的前半生里,唯一的光明。
不会有人偷偷的给他带食物,带玩具,不会有人关心他吃不吃得饱,冷不冷,不会有人认真的教他识字,也不会有人告诉他:这世间最美的,是黎明的第一束光,虽然没有正午的太阳那样炙热,却是温暖的。
所以你叫熹微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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