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头又见垃圾桶盖子半掩着,里面白花花的碎瓷片极其扎眼。
他此刻心情是复杂的。
早知道中午就不该为了“立规矩”让她收拾厨房洗碗善后。
“不会做你早说啊!”
打雷似的吼声在头顶炸响,苏瑭抖了抖,笑的。
白皑嘴皮也跟着开始抖,喉咙里还有很多话争先恐后地想吼出来呢,生生让他给压制住了。
别真给吼哭了!
他觉得人生近二十年,所有的温柔都用尽在了此刻。
白皑捏着她的肩膀把人推开半步,然后抓起她那只手,皱眉看了看,“割的?”
“嗯。”苏瑭嘴唇微嘟。
从白皑俯视的角度,那粉色的唇珠格外娇俏。
他想摘了创可贴检查,苏瑭缩手,“不严重,就破了点皮……”
“还有哪儿伤了没有?”
白皑不是那种非要如何如何的人,她不给看他就不看,声音倒是压低了许多,但听着还在生气。
苏瑭摇头,视线下意识往底下扫。
就听头顶的小男人颇为不满地哼了一声,呼吸把她额前的碎发都吹起来了。
随即被他拉着手回到客厅。
“坐下!”
老实坐在沙发里,小可爱就在面前半跪下来,捉起她穿着拖鞋的脚就搁在了膝盖上面。
脚踝内侧被碎瓷片划的那道口子苏瑭刻意没管,这会儿看起来倒是有点严重了。
血要凝不凝,在周围糊了一层,初夏已经热起来,伤口隐隐有点泛白。
白皑挑眉瞪她。
“原来这儿也有啊,我都没注意……”苏瑭顿时有些懊恼的样子,“不会留疤?”
白皑继续瞪她。
数秒之后反手拉开抽屉,把常备药箱拿出来,给她酒精消毒,又用棉签沾了点云南白药粉上去。
苏瑭仿佛都能从他时不时开合却不发出任何声响的嘴唇看出那不断念叨的三个字——
“蠢女人!”
她忽然笑出声,白皑撩起眼皮。
“小白,我想好要你给我纹哪儿了。”苏瑭刚刚干了坏事儿的沮丧懊恼和被凶了的失落可怜劲儿全都不见。
脸上像是绽开的春花,瞬间阳光普照万物回春。
白皑心脏又不受控制地狂突突几下,有种心底的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