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傅眠特意又洗了脸,没涂口红,头发披散着,去了辅导员办公室。
“叩叩——”
“进来。”
傅眠迈着步子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然后轻声喊,“刘老师好。”
辅导员推了推眼镜,看着她“病殃殃”精神不好的样子,本来准备好的质问都说不出口了。
“傅眠啊,我就直说了。最近你和尤婕不合的事情闹得有些大,学院里都知道了。这事儿影响本来就不太好,加上有个郑语晴才被退了学,又牵扯上了外院甚至外校的人,学校商量的是要严肃处理。你和老师老实说,之前传的那些事情,哪些是真的?”
傅眠轻抿着唇,眼睫半垂,轻声说:“除了买了小监控器是真的外,都是假的。”
她平时也算是个好学生,辅导员看她受了委屈的样子,心软下来,也说不出什么生硬的话。
“尤婕那边死咬着,她父母不让步,她也劝不了。我想的是,要不就让你们双方的父母都来学校一趟……”
“不行,”傅眠摇头,“老师,我家离得远,父母很少出门,而且他们身体不好,劳累一趟得不偿失。我可以代表我自己和尤婕的父母谈,任何的结果我都能接受。”
反正她还有的是证据。
辅导员也不是不近人情,两个学生家庭情况他都有所了解,尤家富贵,傅家就是一般的小资家庭,两家对上他作为老师也只能尽量偏向傅眠,至于她的家长来不来,都没什么大作用。
“那好吧。但是为了公平,学校会适当的减少你们两个享受的权利。”
傅眠挤出一个很勉强的笑来,明白这是要剥夺她奖学金或者保送资格了。
刘老师不忍再多说,挥手让她出去了。
傅眠站在办公室外面,眼眶就秒红了,然后抽泣两下,半捂住脸往宿舍走。在宿舍楼下到宿舍的路上,她又加快了速度,捂着嘴小跑,哽咽声绵长又清晰。
“砰”,宿舍门一关。
“…辅导员要开除你了?”白梨爬上床的动作一顿,看着她发红的眼眶,语气稍显婉转的说道。
杨漪不在宿舍,大概只有她能安慰一下这个命运多舛的室友了,白梨想着。
傅眠呆愣的抬头,“昂?没,就是有些出不了戏。”
白梨:“………就当我没问,再见”
距离傅眠泪奔回宿舍过了半个小时,杨漪踩着细高跟,咚咚咚的从楼下走上来,踩在走廊瓷砖上声音都有些让人牙酸。
走到宿舍外面,又嘭嘭嘭的砸门,伴随着她的大嗓门。
“开门!傅眠开门!傅眠你别伤心!不就是只爱收野鸡跟班的花孔雀吗?我帮你拔了她的毛!你别想不开啊!快点来开门!”
敲了两分钟里面都是安安静静的,杨漪深呼吸一下,平静的说,“我说真的,开门,我没带钥匙。”
下一秒门就开了,白梨皱着眉叹气,对着杨漪摇了摇头,一副傅眠已经抢救无效了的表情。
杨漪把身上的包往里面一甩,转身就要去另外一个宿舍找尤婕,
“我他妈拔了那只花孔雀的毛!神经病一样为了一个江稚到处找傅眠麻烦,现在人家要请家长要记过了,奖学金和保送资格也快没了,她就高兴了!有本事倒是把江稚裤子扒了强上啊!!!”
白梨仿佛后知后觉,神色平静的去拉她,“主要是她知道扒了也没用。不如等着傅眠哭够了,把你买的锋利牌水果刀塞给她让她自己来报仇好了。”
杨漪“不情不愿”的被白梨拉走了。但是她的声音洞穿性极强,让这一整层楼都听见那段骂人的话,应该不成问题。
于是傅眠宿舍的门一关上,外面的讨论声就响起来了。隔壁宿舍的女班长还带着班委在她们宿舍外面敲门,表示想要进去慰问一下。
然后被杨漪以“傅眠还在哭不想见人”的理由给打发了。
“傅眠也就只有和江稚分手的那两天哭过吧?我听说她睡了两天呢,眼睛都哭肿了。”
“从那以后就没见过她难过了,现在哭得这么厉害,还能把杨漪给气成这样,学院的处罚是有多过分啊?”
“还不是尤婕给搞的?!什么花孔雀,明明就是个神经病!仗着自己有钱又丑,就多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