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记下了。”
大概是为了证明给大家看,也为了消除状元府的顾虑,傍晚的时候,杨太傅就带着杨蕊和自己夫人,主动上门了。
对于陆归的身份和杨太傅的身份差距而言,如此大的阵仗是太看得起陆归了。
傅眠带着丁香在门口相迎,陆归则“匆匆出来”,引着杨太傅一家往状元府里走。
“对不住,在下刚刚在看文书,听到家姐派人来通禀,才急忙出来,怠慢之处还请太傅大人与夫人原谅则个。”
杨太傅心里本是有些不悦的,但是看他这样,也没表现出来,只让他引路去了主院。
傅眠走在一边,余光看着那个杨蕊。
杨太傅家娇滴滴的女儿,自然是娇养着的,所以一看过去,身段儿好,规矩好,脸皮子也好,穿的衣裙和佩戴的那副头面,一看也是精贵极了的物件。
就是这……身材情况,真的不是太理想。和叶岚之前说的一样,和那位干瘪的秦王爷嫡女差不多,除了靠气质拉着,没有别的了。
而且,这姑娘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这两天真的在祠堂抄经书,今日的妆容是简单中透露着虚弱。看那失去绯色的嘴唇,还有那轻颤的睫毛,苍白的脸色,无一不透露着她这两日受尽惩罚诚心悔改的态度。
不知道陆归看不看得出来,反正傅眠一眼就看穿了,杨蕊分明就是脸色红润心情极好的,那苍白的脸色实际上就是扑了层粉。
女人看女人,有啥不知道的。
她心里啧啧两声,规规矩矩的跟上陆归。
到了主厅,陆归“礼貌”的把上座让给了杨太傅和杨夫人,杨太傅心里美妙许多,脸上都挂上了笑。杨夫人原本愁云密布又很不耐烦的表情也变成了慈祥,看着陆归的眼神都带上了欣赏。
“状元郎啊,老夫今日带着夫人和小女过来,是来给你赔罪的。宫宴那日的事情,小女虽为歹人所迫,但还是让状元郎你吃了不少苦头,”杨太傅摸着胡子,叹了口气,“这都是小女莽撞蠢笨,连累了你。”
陆归面不改色,“杨太傅哪里的话,您也说了,杨姑娘也是被歹人所迫而已。况且,按照杨侍郎查出的证据来看,在下不过是当了次无关紧要的棋子罢了。”
杨太傅闻言,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暗光,“状元郎刚入京不过短短一月余,就被皇上看重提拔,自然有人看你不顺眼,但不必妄自菲薄因噎废食。”
傅眠端着茶杯小抿一口,挡住了嘴角嘲讽的笑容。当然有人看他们姐弟俩不顺眼,你杨太傅不就是其中一员吗?这话说得,脸上的老年纹路都挤成一个笑了。
陆归垂下眸子,“之前李太医也对在下说了,凡事有好就有坏,我虽然经历了这一劫,但是好歹收到了皇上万分的关心和赏赐。”
他说话间嘴角扯出自嘲的弧度。
两人说话间,杨夫人就一直看着陆归和傅眠,从头到脚的打量,打量完人,又去打量主厅里的物什装扮。
看到最后又回到傅眠身上,一副我是高高在上老祖宗一样的姿态笑着开口,
“这位就是状元郎的姐姐,傅贵女了吧?”
这不是废话吗?坐在这儿的女眷除了她难不成还有别人?
傅眠心里嘀咕一句,然后面不改色站起来,规矩的福礼。
“回夫人,正是小女。”
杨夫人满怀喜爱的看着她,“真是好颜色,脾性也好。能养出状元郎这样的人物,想必你也是个聪明能干的,这样的女儿家,我怎么没在其他小姐夫人们的宴上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