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按了按脑袋,感觉到手上牵扯的力度,顺着看过去便见一旁的输液瓶。面无表情地扯掉针头,蒋召臣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翻身下了床就往外走。
脚步轻飘飘的,一脚深一脚浅如同踩在云端上一样。一整晚没有进食找到手链后就守在了壬家门口,第二日才被发现。蒋召臣身子其实本来不错,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让他的身体崩溃,发了高烧。
实话说蒋召臣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唯一确定的是他得守着白月直到得到她的原谅。
他当初没觉得自己过分,但现在心底却异常懊悔。几乎想不通当初的自己怎么会出这样恶劣的主意,拿别人的感情当做游戏般。现下自己真正投入进去时,才知道这种游戏多让人厌恶。
踉跄了两下,蒋召臣眼前因为高烧都是模模糊糊的。走到病房门口时半个身子撞在了门侧,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趔趄地仰坐在了地上,昏昏沉沉的半天都爬不起来。
一时有些无力与狼狈。
就在这当口,蒋召臣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你怎么坐在地上?”
那声音带着些许惊讶和疑惑,而后他感觉有人走到了自己身侧,用力想要将他扶起来。蒋召臣甩了甩头,努力朝身边看去,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个侧脸。
那侧脸很是熟悉,蒋召臣有些怔忪,也没挣扎轻易被人扶到了床上。眼看着对方要走,蒋召臣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拽住了她的衣服,声音沙哑、半哀求道:“别走。”
“我没走。”白月应了一声,又看了眼蒋召臣手背上因扯下针头,而流出的血迹:“你先松手,我帮你叫护士过来。”
蒋召臣没有放手,白月再次看了他一眼,伸手摁了床头的呼叫铃。
他手背上出血看起来有点儿可怕,护士来哑然地看了两人几眼,才重新将水挂上了,又替蒋召臣测了体温。
“39c。”护士念着:“已经低了一些了,挂完水应该就会彻底退下去。”
她说着见病房里的两人都没什么反应,特别是床上的病人死死拽着身边人的衣物不让人离开的模样。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依旧尽责地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
“我已经通知了蒋家人,他们应该很快就到。”蒋召臣晕倒时白月顺势就通知了蒋家那边,现在他刚挂上水不久,估计那边人也快来了。
“……白月。”蒋召臣仿佛不含任何意义地喊了她一声。
“嗯?”白月看着他拽着自己衣服的手:“先松开吧,我还有其他事。”
高烧让人神智有些迟滞,理解了白月的话语后,蒋召臣缓缓地摇了摇头,手上拽的更紧。蒋召臣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心头只有一个念头,不想让对方离开。
“……对不起。”蒋召臣眼底遍布红血丝,看过来时像是要哭出来一样:“我知道你暂时不能原谅我,多长时间我都可以等,我们不解除婚约好不好?”
若是按照往常蒋召臣的脾气,估计不会有这么低声下气的软弱一面。不想解除婚约也不用来哀求她,只要把持住蒋家人以及壬老爷子的心理,白月想要解除这份婚约就很难了。
“你好好休息。”白月伸手搭上蒋召臣的手,将衣袖缓慢却坚定地从他手中扯了下来。见蒋召臣换乱中还要伸手重新扯住的模样,往后退了两步:“先养病,烧退了再说。”
蒋召臣手一僵,眼神茫然地看她。片刻后扯了扯嘴角,僵硬地收回了手:“既然有其他的事情,你先去忙。”他顿了顿,语气中满怀希冀:“你还会来看我,对吧?”
白月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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