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累的躯体被恰当的温度驱赶,四肢肌肉放松下来,一块白巾布贴上了额头。
呼…
好舒服哦…
少年舒服的眯起眼睛,脸蛋被水汽蒸的红彤彤的,他支着脑袋垫在浴桶边上,是十分享受了。
曲封眠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端着香茗,时不时小啜一口,他看着顾苧的样子,低笑了声:“舒服?”
“舒服的呀!”
少年歪着头,眼睛又圆又大,一滴清澈的水珠挂在卷翘的睫毛上,随着主人眨眼的瞬间滴落,溅起一圈细小的水波,那长而浓的发漂浮在水上,像勾人心魄的水中妖精
草草洗了个澡,顾苧在男人的服侍下穿戴上新的衣物。
那是一套骑装,以红色为主,黑色打底,用金银线勾勒出劲竹的轮廓,用料轻便简洁,没有多余的珠宝点缀也能看出这衣服的贵气。
穿完衣服,再脚踏一双鹿皮短靴。
顾苧高兴的原地蹦哒了几下,扯着衣服下摆稀罕个不停:“好看!喜欢!”
曲封眠颔首:“那走吧。”
文武百官已经在猎场空地等候多时了,乔羽然懒散的斜靠在一根圆木柱上,玩着手中精致的折扇。
绿色的扇坠一晃一晃的。
一个身穿酒红色官袍的青年男人从后头蹭了过来,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吊儿郎当的道:“听说你家那个也来了?什么时候带我见见?”
乔羽然拍掉肩上的手,一脸嫌弃:“带你见?本公子自己都见不到!”
想到某个腹黑的男人硬生生从自己车架上抢走可爱的外甥他就气的心肝疼。
不行,不能想。
越想约越气。
总觉得自家好不容易养大的水灵小白菜被猪拱了。
随着宦官的通报声响起,本来站姿随意的官员们变得凛然有序,整整齐齐两排恭敬的站在下首。
威严的帝王踏步而来,身后跟着身材娇小的少年。
顾苧手放在男人掌心,亦步亦趋的跟着男人上了最上首的位置。
曲封眠将面色犹豫不定的少年强压着坐到了左侧的椅子上,又吩咐福全拿了一个软垫枕在他的腰际。
顾苧身子娇,一丁点儿碰撞就能出好大一块儿淤青。
上次作弄出来的痕迹到现在还没消,尤其是腰上那两道青紫。
有了软垫的缓冲,顾苧坐下的时候倒不觉得难受,只是他有些担心,以他的身份根本不能坐在这个位置。
自古以来以左为尊,他的位置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十分容易受到置喙。
“曲封眠,我坐这里是不是不太好啊…”
不是顾苧不自信,而是他有这个自知之明。
男人闻言挑了下眉,他伸手抚了抚少年眉间的皱痕,在顾苧唇角落下一个轻吻,狭长的凤目带着一丝邪气:“你连孤的名讳都唤得,何况只是一个位置。”
“孤说你坐得,谁又敢反对。”
此言一出,底下百官具是垂下了头,连身子都不敢动一下。
男人积威甚深,在朝堂上更是说一不二,反对他的人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听了他的话,顾苧就老老实实窝在宽大的椅子里了,圆滚滚的眼睛扫视四周,手上还拿着福珠塞给他的红薯干,用来磨牙。
一连串无聊的仪式后,曲封眠宣布秋猎开始,那些世家子弟纷纷上马奔向林子。
曲封眠也换上了轻便的骑装,他拍拍马背,眼眸带笑的盯着顾苧略有些苍白的脸蛋:“想骑马吗?”
亲眼目睹一只小鹿被射杀的少年忍不住扶着树干呕了几声,这还是猎场边缘,更深的地方这种残忍的场面怕是更多。
扶着男人坚硬的臂膀,顾苧闭着眼缓了缓起伏的情绪。
曲封眠心疼了,他挥了挥手禀退众人,抬手就将没几两重的少年抱上马背。
枣红的马儿嘶鸣一声,在男人一夹马肚下扬长而去。
茂盛的枝叶下,纤瘦的少年被高出他大半个头的结实男人压倒在粗壮的树干上。
少年娇嫩的唇瓣被吻的嫣红。
顾苧失神的看着碧蓝色的天空,漂亮精致的脸上划过一丝扭曲。
“你…呼…是、牲口吗…”
“……随、随时…唔…随地的、都能发情…唔……”
男人没有答话,他叼住锁骨处的软肉磨蹭,像是惩罚对方的说辞般,直到幼白的肌肤变得红润。
少年的表情突然变得异样,那强烈的存在感让顾苧羞红了脸,他咬着唇,嗔怪的瞪了眼沉浸在亲吻里的男人。
福全望眼欲穿的盯着远处,直到视线里出现一个小黑点儿才急急忙忙迎了上去。
陛下也太过任性,将身边的人都遣了回来,这要是出什么事儿,让他怎么办才好哦。
福珠倒是十分稳定,他们这些人都是从小跟着陛下的老人,陛下几斤几两还是有点了解的。
见到人平安归来,福珠也不在这儿碍眼了,下去准备要用的物品。
顾苧缩在曲封眠怀里,张开嘴打了个哈欠,现在他才知道接吻是件多耗费体力的事了。
福全是个精的 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小少爷嘴巴红的哟,像吃了辣椒一般,还肿呢。
一看就是被好好疼爱过。
回到营帐,顾苧就彻底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中途被曲封眠喂了些吃食也没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