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明白了吧,她根本就是自己能随时碾死的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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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来,他最终栽了。
落止落魄的跪倒在大殿上,听着那个左眼白瞳的少女颠倒黑白,将自己打落了云巅。
仅十二岁的少女便有这分能耐。
呵。
他不是不知道宋栾是暔国细作。可是卦相告诉他,结果不会变的。
两国终究交战,宋栾将置身事外。
他也想试着去改变,可是自己就像着了魔一样,像是被人摁着脑袋一样规矩行事。关于宋栾和高瑀的事他不能碰半点。
天命难改。
他再清楚不过了。
可是当知道自己诡谲谋划的一切终究会毁在那个叫姚珞的少女的手上时,他不甘心。
他拼了心思的想去改命。
结果还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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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止被郢帝私下保了下来。
他在条件尚可的地牢里,得知了仇人意外死在御花园里。
自己恨透了又嫉妒疯了的人终于比自己先下了黄泉。
心里那片荆棘疯长的小囚笼开了条缝,漏风。
后来两国交战,郢国由于兵力常年虚弱,此时突然开战,皇帝一声令下征了全城男丁的兵。
自己的大徒弟就是其中一人。
听说败仗吃的很快。
郢国一朝国破。
他躲在地牢的暗间里,活了一命。
那时落止才意识到什么。
有个人救了他一名。
荆棘林瞬间破了,留下满地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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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战火纷飞的大地上再次人烟袅袅,他走出了那个空气稀薄的暗间,重新来到了阳光下。
一个重新驻扎的新国度。
名换“邑国”。
他再次登上了同一个位置,只是身旁缺了人。
他孑然一身,闭关一月又一月。
男人一身玄衣,用少女的八字去算人的命轨,却是次次错。
这个国家的人似乎不知道郢国等国的存在,就像是另一个世界般,他鬼使神差般也想去相信那个爱笑的少女还活着。
直到他们相遇在冷风萧瑟的御花园里,少女依旧行礼,却是有些不一样了似乎。
她的棱角被磨得不见踪影,却会替那个扮猪吃虎的太子挑衅自己了。
不再是玩笑,而是冷漠与淡淡的厌恶。
心里的刺隐隐戳着肉。
她似乎属于别人了。
少女换了个身份,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太碍眼。
他登门挑衅,意图将“太子妃”捆绑在自己身边。
可是那个一贯被欺负的太子却是会反咬一口了。
他们就像一对真夫妻一样,说着同样的话戳着他的心窝子。
长大了的少女精神力已能与自己攀比,可是在即将教化成傀儡时,那个惹人厌的太子又来了。
落止被捆了特殊的锁链,无法再施展催眠术。
他听着几人议论他的去留,扮猪吃虎的太子展现了真面目,他手段狠厉的阻断了消息的传播,无人知晓国师的现状。
落止看着穿着侠服的一男一女说着奇怪的话,其中一人用一柄中通的银针给昏迷在床榻下少女注射了东西。
接着又凭空出现了一个白衣男,他们聊的内容落止似懂非懂。
唯一听懂了一句,自己要消失了。
还是回不来的那种。
有点遗憾的情绪泛了酸。
自己杀戮成性,唯二人对自己真心好过,却都被自己折磨殆尽。
少女死而复生,他真的要将她折磨成听话且不会随意散漫笑的傀儡吗?
床榻上的人儿很快醒了,望向他的眼神黯淡无波。
似是失望透顶了已经。
落止竟是有些害怕。
女子同另几人说了些话便走近了落止,去解身上捆缚的锁链。
一种时间的紧迫感压抑了心头,女子却是有些淡定不在意。
落止想要留下自己存在过的痕迹,至少,也要刻在这个小徒弟的心里。
他帮她算了一卦,用的是新知道的“太子妃”的八字。
可是算完后,他竟是有些失笑。
原来他们都是一类人,他们终将消失于世间。
可是她命遇良缘,他却无缘逢君。
他留了封给邑国皇的信,替她解决了一个算不上麻烦的麻烦。
那个众人都以为的软包太子,却是地下黑市的第二主人。
身体各处渐渐化作奇怪的方方正正的格子消失,没有痛感,轻飘飘的。
他最后看了眼“乖”徒,那人却是眉眼清冷,没有笑意。
“……对不起。”
他用这三个字诠释了自己一生的罪恶。
可是声音很轻,无人能再听见了。
☆、灵猫初到
国师失踪的消息并没有传开,反倒是地下黑市一夜换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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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瓷蓝看着桌案上的铁笼,笼里关着的灵狐早已没了生气,毛发奄奄的蜷缩在囹圄。
瓷蓝咽了口唾沫,还是不忍的问,“小姐你真的要埋了这只灵狐吗?”
这可是国师赠与的啊,当着满朝臣的面。
慕音食指间绕着的还是那一串六枚铜钱,色泽暗金,有些时候了。
她眉眼略寒的将铜钱放进了首饰盒,回眸瞧了瓷蓝一眼,“不然如何?火化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