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悠,你怎么老是不给朕面子?”
说着这话,秦恪自己都在笑,更别提叶悠笑点更低了。笑过以后,秦恪支起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不再如方才那般懒散,对叶悠吩咐道:“让人进来服侍朕歇息了吧。”
“是。”
叶悠正要转身出去叫人,在走至门口门口时,听闻身后一声轻叹。
声音低缓,恍若茫然:“母妃说过当上皇帝的人都是会变的,叶悠,总有一天我也会变的。”
那声线太过平稳,仿佛隐藏掉了内心里所有的未知迷茫与害怕,不愿意变成可以为了皇权而冷血抹去一切的人,可是……一定会变吗。
这样的事情,叶悠是明白的,史书上太多如此的例子,即使有着贤明之称的君主也有着阴冷残忍的痕迹,那是无法抹去的心冷。
“陛下,你还有我,我会帮你记得你以前的样子。”
☆、第45章皇子[9]
宫内依旧一片平和,每日天亮又是天黑,昼夜交替从未停歇,谁也不知道哪一天会是黑夜再也无法迎来白昼。宫内是嘴巴最碎的地方,宫外有什么荒唐的或者不荒唐的事情,总会在第一时间就添油加醋进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近半个月来,叶悠听闻了不少,比如说那位不懂事的稚皇如何举行极其奢侈的宴饮,又是如何醉酒神志不清羞辱了丞相家的公子。有人说,这位稚皇充其量就是个丞相的傀儡,此番过后,肯定不能再被丞相所容忍。又有人说,无论陛下做出怎样荒唐的事,丞相都不会拿他怎样,毕竟陛下是天子,有着皇家的血脉。
人云纷纷,谁也不知其中真假,就连叶悠也看不透丞相的想法,但是有一件事她能够确定……
“叶悠姐姐,这茶可泡好了?”苏留在一侧轻声问着。
叶悠瞥了一眼炉子上刚刚烧开的热水,她将茶具拿出来,将苏留泡好的茶水缓缓倒下。在苏留不解的目光中,叶悠小心的用热水清洗着茶具,“旧的东西总归要好好清洗才能继续用,不是吗?”
她确定的是,有一场风暴就要开始了。
无论丞相的想法是什么,他都要开始动手了。
新国君的荒唐行事,丞相的权势独大,宫里宫外看似平静和谐,却四处暗涌流动。唯一让人清静放松一点的时候,大概就是晚上服侍秦恪就寝的时候。秦恪为人这般隐忍,叶悠不是不怀疑秦恪能够做出过河拆桥的事,或许等多年之后就会除掉知道这一切的她,又或者不会这么做,但是无论秦恪会不会变成那般冷血的模样,她都唯有信任秦恪。因为这整个大秦,除了秦恪也别无他人了。
眼看着眉目疲惫的秦恪躺下后,叶悠这才转身准备退下。
“叶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