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庶子的脸色已经开始转青了。
气氛压抑的仿佛能堵塞呼吸,洛九宫坐在高高的房梁上,一会看看那些恨不得把客户乱棍打出去的庶子们,一会看看完全在状况外的主角,再瞅瞅脸皮厚的堪比城墙拐角的客户,不禁在心里暗叹,好一出宅斗戏码,可惜都是汉子,要是再来几个妹子就完美了!
或者来个余处也不是不能接受。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七个男人聚在一起,虽然都没有说话,但光靠表情变换,就完全具备了撑起一台戏的资本。眼见着下头的氛围越来越凝重,连主角这个傻白甜都开始察觉到不对劲了,主角他爹和那群传说中跳个草裙舞,乐坛都要抖三抖的人物才总算是姗姗来迟,排场十足的在主位和考校台上一字坐开,虎视眈眈的瞅着下面这一排倒霉孩子们。
主角他爹并不像洛九宫想象的一般威严十足,反而如文人一般带着丝儒雅的气息,长长的一把美髯及至前胸,一双带了些皱纹的眼睛散发着睿智的光。
他落座后先是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贺天华,似乎松了口气,这才轻咳了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到这里来,声音平和的介绍了应邀前来的各位乐坛大师们。待众人一一行过礼,才话风一转,谈到了这次斗乐的目的。
“拔得头筹者,便可随我回京,我想你们应当都已明了。”
下座的人都笑着称是,但其中除了贺天华和贺天杪是真心开心,剩下的有几分真心就不好说了。
虽然这次校验的醉翁之意太过明显,但只要有点脑子,谁也不会傻到在这种打贺家家主的脸,否则以后还能不能在乐坛发展先不说,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
贺家家主脸皮也是久经沙场磨练出来的厚度,不动声色的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却并不点出来,只是微微颔首,表示开始。
此次斗乐规则非常简单,在座的六个人,每人将自己作的曲上去演奏一遍,再由各位名家品题就好,最后由他们一起选出曲作和琴艺均为最好的人即可。
作为曲乐世家贺家的子孙,即便是从小被赶出主宅的庶子们,在这方面的教育也十分出众,洛九宫坐在房梁上认真的听了三曲,惊讶的发现这一家简直跟开了挂一样,在作曲和琴艺两方面竟然都如此出众。有这么强大的基因在,也难怪能历经几朝,久盛不衰。
他不禁有些好奇,客户一个基本没怎么在他面前碰过琴的人,究竟会弹出什么样的曲子出来。哪怕是专门为了他而举办的乐曲比斗,但若是在这么多优秀曲作的对比下显得太过辣鸡,就算是贺家家主的面子摆在那里,估计也不足以让这群曲艺大家昧着良心选他。
享受着听完所有的演奏,不过一个多时辰,便轮到了年纪最小的贺天杪。
他似乎也有些紧张,起身时深吸了一口气,向上座的诸位深深的做了个揖,在侍从递来的水盆中清洗干净双手,并用柔软的丝绸擦拭干净,这才挺直背脊跪坐在一台长约三尺六寸五,琴尾刻有潇潇绿竹的七弦琴前。
其实相比于声音华丽的筝,琴就显得古朴幽静了许多,如果不是在特定的环境下演奏,如何让听众把握住曲中意境就非常考验琴师的技巧了。贺天杪虽然年纪不大,但在他右手拇指拨出第一个音的时候,听众们都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了。虽说现下尚未致深冬,但众人恍惚间似乎看到了翩翩雪落,冬枝皑皑,一树艳红似火的梅花在其中盛放。忽然,他指法一转,恰似快雪初霁,金色的日光洒下,带走了这片艳色。而正当所有人惋惜不已之时,指法又是一转,似乎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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