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天轻轻叹息一声，将今日炼制的丹药拿出来，“你可知容泽仙君为何要堕入轮回？”
端着茶水的宓攸宁摇了摇头。
后者嗤笑一声，“自然是天道所为，我与天道一同在这世间衍生，知我早晚压制于它，抹杀我是最好的选择。
后来我一时不备被它投入轮回，直到万年过去，终于解脱。”
宓攸宁皱了皱眉，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曲折。
可是这跟她所问有何干系。
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敖天将人拉到床榻边，让她上榻休息。
后者从头到尾都没有反抗。
敖天小心翼翼的态度，以及眼中的温情是无法骗人的。
这个男人真的不一样了。
坐到床榻边，敖天伸手抚摸宓攸宁的肚子，“想要这个孩子留下，天界与神界注定无我立身之地，我自信能保护你们母子二人，可孩子出生后……”
说到这里，他低声笑了，轻轻摇头。
然而宓攸宁听懂了。
容泽仙君的存在，势必会被天道盯上。
天界与神界只要有他的存在，天道可以容忍，却无法安心。
而她与肚子里的孩子，甚至还会在中间出什么事。
只有堕天，舍弃了那至高的身份，天道也就不会将容泽仙君放在眼中。
转世之人堕天，与仙人神体堕魔是不同的。
容泽仙君再也回不去。
“值得吗？”
宓攸宁低喃着，不知道是问谁。
她不想问，眼前的男人究竟是为了谁。
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为了她。
知道与否，她都不会在这世界停留太久。
她神识去戒魂空间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笑容中带着几分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