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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京中流传着个两个新鲜事,一说霍家如今的当家人霍二公子有了喜欢的人,霍二公子对那位佳人百依百顺,这段时间连门都不出了。二说永安侯府的萧大公子和霍二公子疑似决裂,原因是有人连续几天看到萧大公子堵在霍宅门口,两人间的气氛剑拔弩张,最终,两人之间的对峙都会以萧大少黯然离去收场,那落寞的背影,简直像是被心上人拒绝了一般凄凉。
事实也确实如此。萧秋雨几次上门去找萧白缈,换来的却都是霍谦的一句“他不想见你”。
“到底为什么?”
“他不是给你留了信吗?”
“是留了信。”萧秋雨苦笑,“他在信上说后悔和我相识,不愿意再和我有交集,我不明白,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你说,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霍谦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虽然萧白缈人在他身边,在床上也很配合,但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却半点都摸不透。有时候他甚至在想,萧白缈其实对他们两个都没有感情,只是他们一厢情愿,觉得。觉得他们喜欢他,他也要回报以同样的感情。
可仔细想想,自相识以来,其实一直都是他们在强迫他。
霍谦自小在阴谋诡计中长大,自认面冷心硬,唯利是图,想要什么就要不计手段去争抢,但面对与萧白缈有关的问题,他也不自觉的开始自省起来。
不过这种自省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他就重新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只要能得到萧白缈,无论什么手段,他都会去尝试。
“我现在只能靠你了。”萧秋雨抬头看向霍谦,眼下萧白缈不肯见他,霍谦就成了他与萧白缈沟通的唯一桥梁。
作为好友,霍谦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萧秋雨这样痛苦。
“我会帮你的。”
萧白缈没空管外面的事,他拿着一枚金光灿灿的长命锁,小心翼翼地在桌面上蹭了几下,接着把长命锁扔到外面的泥里滚了几圈,又放进莲池里草草涮了涮,等拿出来后,那长命锁的缝隙划痕里就都挤满了灰泥,看起来十分沧桑。
萧秋雨已经知道萧秋声是个冒牌货了,那他之后一定会想办法寻找他的亲弟弟,萧白缈如果想和他相认,口说无凭,萧秋雨不一定会相信,所以他需要一件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萧白缈没有,所以他得伪造一个。
恰巧在这个世界上,很多大户人家的小孩子小时候都会佩戴长命锁,侯府这样的人家当然更是如此,所以萧白缈在询问了系统长命锁的样式之后,就去找了老金匠打了个一模一样的。
他把长命锁上的水渍擦干,将它收进自己的小包袱里。
【万事俱备了,萧秋声最近有什么新动静吗?】
【有的喵!萧秋声这会儿又在家里发脾气呢!】
萧秋声的脾气已经发了好几天了。
虽然得知萧白缈已经离开的时候,他着实松了口气,但一想到带走他的人是霍谦,就又让他怨恨起来。
自从萧白缈出现后,他和霍谦之间就好像凭空多了一面城墙,以往他还能时不时和霍谦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可是现在,霍谦却连一个眼神都不肯再给他了!
他一拂袖将石桌上的茶具扫了下去,霎时瓷片飞溅,差点伤到闻声赶来的萧夫人。
“这是怎么了?”萧夫人快步走到萧秋声面前,柔声关切道:“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萧秋声一见萧夫人来,一肚子委屈瞬间涌了上来,“娘……”
“好孩子,别哭。”萧夫人给他擦了擦眼泪,“有委屈就说出来,憋气伤身,来告诉娘。”
一听这话,萧秋声彻底忍不住了,他拉着萧夫人的袖子恨道:“都怪那个萧白缈!之前和我哥在一起亲亲密密,勾得我哥喜欢上了他,然后转头又跑去勾搭霍大哥了!自从有了他,霍大哥都不理我了,娘……你说这种朝三暮四的坤泽到底有什么好的?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为什么霍大哥会看上他啊?”
萧夫人听得直皱眉:“那孩子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啊。”
萧秋声霍地起身:“您这是被他的外表给骗了啊,您都知道我哥天天往霍家跑了,怎么还能信他是个好人呢?坊间传闻霍大哥喜欢的那个人就是萧白缈!要我说,他一个坤泽,和一个乾元日日住在一处,两个人不清不楚,简直不知廉——”
“闭嘴!!”
一道怒喝打断了萧秋声没说完的话,他吓得一哆嗦,瞪着眼看向凉亭外面。
萧秋雨面色铁青地走进凉亭,“谁准你这么说他的?”
“我说的不对吗?”萧秋声有些害怕,但一想到最疼爱他的萧夫人就在身边,他的底气又足了起来,“他若不是朝三暮四,怎么会一边吊着你,一边又和霍大哥在一起了?这不是不知廉耻是什么?”
萧秋雨厌恶地瞥他一眼,“我们之间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管好你自己。”
“我这是关心你,他这种人一旦进了我们侯府,我们侯府还有脸面在
', ' ')('吗?”
他左一个我们右一个侯府,听得萧秋雨牙都咬紧了。
萧秋雨深吸一口气,他一直觉得自己应该维持住侯府这虚假的宁静,为此,在没找到亲弟弟面前,他还要跟这个冒牌货做做表面功夫,可现在看来,是他错了。这个冒牌货是真把自己当成侯府少爷了,居然在他面前这样诋毁他喜欢的人,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霸占着别人的身份、别人的父母,竟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他冷冷一笑,“那你呢?你用信素诱霍谦情期提前的事,你自己忘了吗?”
“我……”
“你一个坤泽……”萧秋雨打断他,“在大街上散发信素,勾引一个乾元,这不是不知廉耻是什么?你做这种事被人知道的话,我们侯府还有脸面在吗?”
“这……这是什么意思?”萧夫人听得目瞪口呆,她拉过萧秋声,语气少有的严厉了起来:“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啊?你可是侯府的二少爷,怎么能这么不自爱?你太让我失望了!来人!”
她对从远处跑来的两个小厮吩咐道:“把二少爷押去祠堂,让他好好在祖宗面前反省反省,跪不满三天不准起来!”
“我不去!”萧秋声后退一步,表情因愤怒变得扭曲:“你们为了一个外人,就这样对我吗?”
“和外人没关系!”萧夫人满脸严肃,“既然做错了事,就理应受罚,你现在过去也就罢了,若是等你爹回来,就不是跪三天那么简单了!”
萧秋声看看萧夫人,又看了看萧秋雨,不敢相信一向疼宠自己的亲人会这样对待自己,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萧白缈!若不是因为萧白缈,萧秋雨就不会这样对待自己,自己也不会因此被母亲责罚。一切都是萧白缈的错!
他的指甲死死掐进肉里,一把推开凑上来的小厮,咬牙道:“用不着你们,我自己会走。”
萧夫人看着他气冲冲地离开,失望至极地叹了口气。
“是我宠坏了他。”
萧秋雨扶着她回去,转身把自己的人都叫了过来。
他已经受够了萧秋声了。
萧秋声在祠堂里跪得越久,对害他落到如此境地的萧白缈就越恨,安静空旷的祠堂里,他面对着众多萧家先祖的牌位,心中的恶意开始肆意滋长。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萧白缈这个人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迅速在他心底扎了根。
他在冰冷的地板上跪了整整三天,三天后,他一瘸一拐地走出祠堂,稍作休息后,拿上自己手头所有的银钱出了侯府。
同一时间,终于等到萧秋声动作的萧白缈溜出霍宅,坠在了他的马车后面。
萧秋声让马车送他到了街上,接着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披上斗篷,慢慢朝城外走。
京中是天子脚下,一向安定,可一旦出了城门,那就是另一个世界了。
城门外的暗市里汇聚着三教九流的各种能人异士,只要钱给够,他们什么都能干,也什么都能干成。
萧秋声跟着引路人穿过漆黑的暗道,他以前只在萧秋雨的口中听过这个地方,那时候觉得这地方又危险又恐怖,可当他真的来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却出奇地平静。
他把手里的小布包往地上一扔,布料散开,露出里面的银钱。
“我要杀一个人,你们谁能做?”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几个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萧秋声满意地笑了。
解决了心头大患,萧秋声一身轻松地回到城内,刚要进侯府,却被守在门口的下人叫住了。
“大少爷有事找您,请您跟小的来吧?”
萧秋声莫名其妙,乘上了早就在一旁等候的马车。
化身侯府下人的萧白缈跳上马车,鞭子一扬,载着萧秋声朝着城中一家客栈驶去。
客栈内,萧秋雨坐在桌边,亲自给面前的两位老人倒了茶。
“二位不要慌张。”萧秋雨温声安抚道,“我请二位过来,是有事相询,只要你们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会为难你们,此外,还会为二位送上黄金百两,以示感谢。”
两个老人面面相觑,最后是老头开口问道:“您……想问什么?”
萧秋雨拿出一枚玉扇坠放到桌上,“我想问,二位送去当铺典当的这枚扇坠,是从哪里得来的?”
老头干巴巴的面皮猛地抽搐了一下,低着头磕磕巴巴道:“这个是……是我们捡的。”
“哦?”萧秋雨问:“在哪里捡的?”
老头说了个地方。
萧秋雨又拿出一枚玉佩,“那这个也是捡的?”
他把这三天里从京中几个当铺收回来的东西一一摆在桌子上,眼前这位老太太身体不好,为了治病,两人把从萧秋声那里拿到的东西陆续送去当了,萧秋雨拿出的这些,就是他们典当的全部。
“这些都是你们捡的?”
两个老人一声不吭,脑袋已经快要埋到桌子底下了。
萧秋
', ' ')('雨也没想听他们的回答,他继续道:“这些东西,都是永安侯府丢的,每一件上面都刻着一个小小的私印,二位年纪大了,怕是没看到。我很好奇,二位究竟是怎样一下子捡到了这么多永安侯府的金银珠宝呢?”
他不理会抖如筛糠的老两口,自顾自地往下说:“东西丢了之后,我就报了官,如果二位不能说明这些东西的来历,那我只能将二位押送官府了。你们也知道,有些时候,官府为了查案,也会动用一些非常手段……”
啪——
老太太搭在桌上的手一哆嗦,碰倒了桌上的茶碗,瓷碗碎裂的声音犹如一记炸雷,老两口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萧秋雨不停地磕头。
“这不是我们偷的,真不是我们偷的!”
萧秋雨正要说话,门口突然人影一晃,萧秋声推门而入,“哥?”
趴在地上的老两口浑身一震,猛然回头指着门口的萧秋声。
“是他!东西是他给我们的!”
“我们真的没有偷侯府的东西!”老头哆哆嗦嗦地指着推门进来的萧秋声,一张老脸急得通红,“是他给我们的!”
突然出现的萧秋声闻言,一张脸霎时变得惨白扭曲,老头最后一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他没想到这老头收了他的东西,竟还不顾父子情分要把他供出来,当即猛地向前走了一步。
老头下意识地缩起脖子挡住脸,萧秋声被他的动作惊醒,心念电转间,他硬生生压下怒意,几度变换表情,终于挤出一个笑容。
“老伯……”他蹲下身扶住老头,“您怎么跪在地上?快起来吧,地上凉,冻坏了就不好了。你放心,我哥是好人,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他不知道萧秋雨具体和老两口说了什么,但应该也就是用些威逼利诱的手段,吓唬一下胆小怕事的老头老太罢了。只要稳住老头,让他把嘴闭上,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老头浑身哆嗦,他想说话,但一接触到萧秋声暗含警告的眼神,他就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那边萧秋雨也很惊讶,看萧秋声刚才直接推门而入,显然萧秋声很确定房间里面的人是他,可他这几天做的事都是私下进行的,知情的只有几个帮他办事的手下,萧秋声今天刚从祠堂出来,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萧秋雨没有直接问出来,而是就着刚才的事问道:“你认识这位老伯?”
“是啊。”萧秋声犹豫着,搀住老头的手臂,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但老头这时候已经吓破了胆,他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又不好直接扔下人不管,只能维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回答道:“前些日子我在街上碰到了他们,见他们可怜,就给了他们些东西,让他们换点钱维持生活。”
“看样子你是把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他们了?你真是心地良善,不过下次记得,不要一下子给老人太多值钱的东西。他们手无缚鸡之力,若是不小心露了财被有心人发现,失了财倒是没什么,万一碰到个心狠手辣的,伤了人就麻烦了。”
眼看着老头一脸后怕,看向萧秋声的眼神也变了味,萧秋雨又继续道:“不过既然是这样,两位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大约是不想给我惹麻烦吧?”萧秋声干笑两声,暗暗推了推老头,“是吧?”
老头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萧秋声。
这孩子长大了许多,他被养得细皮嫩肉,身上一件衣服就足够他们老两口吃好几年了。他们原本想着,尽管孩子不能回到他们身边,但他如今过得好,他们也可以放心了,总归他们还是一家人。
可事到如今,老头才发现,他们哪里还是一家人呢?这孩子早就不认他们了,他给他们银钱,不过是想快些把他们打发走,以防他们打扰到他荣华富贵的生活。他甚至不会关心他的老爹老娘会不会因为这些东西遇到麻烦,就连现在,他扶住他的动作,也都充满了嫌弃……
想到这里,老头缓缓推开萧秋声的手,扶着自己的老太婆站起身。
“我们是怕给他惹麻烦。”
听他这么说,萧秋声悄悄松了口气。
果然,他的爹娘还是最在意着他的。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放下心,下一刻,就听老头又说话了。
“他给我们这些东西,不是因为他心善,而是因为他是我们的儿子!”老头颤声道,“我们找了他整整八年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他却不肯跟我们回去!可怜他娘,为了他眼睛都快哭瞎了,这个不孝子却不肯认我们了!”
老头的嗓音粗砺难听,萧秋声宛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再也维持不住自己单纯天真的面皮,一把将老头推开,尖声道:“你闭嘴!”
萧秋雨静静听着。
躲在另一个房间的萧白缈也有点意外。
他本来以为这场戏的剧情走向会是年迈的老夫妻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再一次顺应对方的说法,然后在双方为他们之间这自私的亲情自我感动的时候,那边萧秋雨突然邪魅一笑说没想到吧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是一家人了baba
', ' ')(',如果你们自己承认的话我就放你们一马赶紧滚得越远越好,如果继续嘴硬我就杀了萧秋声让你们老两口白发人送黑发人……没想到啊,这老头居然这么爽快就招了?
【人类果然是复杂的生物喵~】
萧白缈:”……”
你还感慨上了?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萧秋雨就不再拐弯抹角了,和老头一问一答,补全了当年萧秋声冒名进入侯府的前因后果。
眼见一切都已经败露,萧秋声也不装了,他昂头挺胸,像只斗志昂扬的公鸡。
“别觉得我欺骗了你们,这事可怪不着我,当时是你娘突然出现,自顾自把我认成了她儿子,抱着我哭个不停,我也没办法。”
“至于我为什么要冒名顶替……”萧秋声理直气壮道:“荣华富贵都自己送上门了,为什么不要?”
“既然这样,那就跟我回去吧。”萧秋雨淡淡道,“这笔账,我们回去慢慢算。”
听他这么说,萧秋声他并没有露出惧怕之类的表情,反而十分淡然。
正当萧秋雨奇怪萧秋声为什么这么淡定的时候,就听他道:“我猜,你现在一定很想知道真正的萧秋声在哪里吧?”
萧秋雨和萧白缈都是一愣。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什么了?系统。】
【喵~】系统卖了个萌。
【他可能是猜到了吧?】
【靠什么猜的?】
【靠宿主你对萧秋雨的称呼呀喵~那天你们在萧秋雨的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他就在门外看着呢。】
萧白缈:“……”
他缓缓勾起一个笑。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一直没告诉我?】
【除非必要,否则在宿主与人进行爱的交流时,系统是不会工作的,以免打扰到宿主的雅兴,主要的是怕宿主在这种时候受到刺激会萎掉,宿主应该能明白吧?男人雄风不能倒!】
萧白缈咬牙点点头。
很好,此仇不报非君子。
萧秋雨其实不太相信萧秋声说的话,但事关他的亲弟弟,当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他准备带萧秋声和老夫妇回去找他的父亲。
“我还有个问题。”萧秋雨说,“你是怎么过来的?”
萧秋声奇怪:“不是你派人带我过来的吗?”
果然……
萧秋雨点点头,没再说话。
这一夜,永安侯府的祠堂灯火通明。
萧侯爷一夜之间就老了许多,天亮之后,他强打起精神,吩咐萧秋雨把萧秋声连同老两口一起看管了起来,对萧夫人则是说罚萧秋声在自己院里闭门思过,什么时候知错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萧夫人不疑有他,她这段时间也被萧秋声气坏了,觉得让他反省一下也是应该的。
趁萧夫人还没有起疑,萧侯爷和萧秋雨便在暗地里开始重新寻找真正的家人。
萧白缈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也开始着手恢复身份的事了。他准备把萧秋雨作为切入点,先和他相认。
自上次从侯府出来后,他就一直躲着萧秋雨,现在既然该相认了,还得找个好时机制造一起重逢。
刚巧,再过两天,就是下元节了,下元节当晚,城里的人们都会走出家门,到河边放灯祈福。
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
于是当晚,萧白缈把自己准备好的东西带在身上,然后拒绝了霍谦的邀请,要一个人出门。
他这阵子在霍谦面前一直都表现的闷闷不乐,霍谦以为他是在为萧秋雨的事伤心,虽然不情愿,却仍然劝他和萧秋雨谈一谈,还表示他愿意和萧秋雨一起对他好,搞得他哭笑不得。
这次他说想一个人出去散心,霍谦嘴上是同意了,可等他出了门没多久,这人就悄悄跟上来了。
跟就跟吧,没影响。
萧白缈买了盏河灯,按照系统给出的方位提示,挤到了距离萧秋雨旁边的人群里。
周围都是人,萧秋雨又心不在焉,所以并没有发现萧白缈。
萧白缈找准机会,在萧秋雨放完河灯即将起身时,朝河里扔了个小石头。
扑通!
水花吸引了萧秋雨的注意力,他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萧白缈。
他的大脑一空,条件反射地冲进人群抓住萧白缈,直至感觉到手上传来萧白缈温热的体温,他这才使劲眨了眨眼,难以置信地喃喃道:“真的是你……”
萧白缈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萧秋雨一把抓住他,“别走!别走!”
他的声音因为急切而不自觉地提高了很多,带着哀求,听起来可怜极了。
周围的人纷纷转头看着他们,萧秋雨也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怕被人认出来,他飞快拉起萧白缈的手,带他沿着河岸离开。
秋天的夜间已经有些冷了,萧白缈被萧秋雨带着,一路到了无人的野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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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来找我了……”萧秋雨紧紧抱着萧白缈,“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了…”
他片刻不停地向萧白缈倾诉着对他的思念,然而无论他怎么说,怀中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你怎么了?”萧秋雨放开萧白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
萧白缈只是摇了摇头,露出个悲凉的笑,惨然道:“我在信中说的很清楚了,我很后悔认识你,你回去吧,日后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
“为什么?!”萧秋雨急道,“你是不喜欢我吗?”
“不是……”萧白缈一叹,给萧秋雨留足悬念,随后转身就要离开。
他一边走,一边把手伸向腰间,准备解下那个放了长命锁的锦囊。
他的计划是让萧秋雨捡到他丢下的锦囊,一旦萧秋雨打开锦囊看到长命锁,自然就能知道他的身份,就算萧秋雨是个正人君子,捡到后没有打开,他也可以趁萧秋雨来还东西的时候当着他的面打开,两个计划都能行得通。
唯一让他措手不及的是萧秋雨选的这个地方不太行,黑灯瞎火的,能见度几乎没有,万一他丢的香囊没被萧秋雨捡到,那就麻烦了。
他正在心里默默发愁,突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极速靠近,他下意识想回头,然而没等他有所动作,后颈就是一痛,他眼前一黑,接着就失去了意思。
等他再次醒来时,他正身处在一张大床上,周围红纱帐幔轻轻摇曳,空气中漂浮着一种甜腻的香。
他抽动鼻子嗅了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那是他信素的味道……
信素的味道太过浓郁,就连萧白缈自己,也被熏得有些头晕。
手脚虚浮无力,难以忍受的欲望在不断侵蚀着他,萧白缈难受地蜷起身子,浑身上下仿佛有无数蚂蚁窸窸窣窣爬过,激起他细微的战栗。
这有些不对劲,他在意识内呼叫系统。
【怎么回事?我又吃春药了?】
【春药在我们abo的世界里是没有用武之地的喵~宿主这是发情了。】
【可是我的情期不是刚过吗?】
一般在没有乾元的情况下,坤泽们都是一个月左右经历一次情期,除了一些特别迷糊的人以外,大多数坤泽都会记得提前几天为自己的情期做准备,萧白缈也是这样,他每次情期将至时都会提前吃药抑制,所以三次情期都是平稳度过,根本没有体会过情期的痛苦。
可现在,系统却说他发情了?
【宿主这次并不是自然发情,是萧秋雨大量释放自己的信素引出来的,你没发现这里除了桂花香,还有酒香吗?】
萧白缈还真没发觉,他的大脑已经转不过来了。情期的感觉与他以往感受过的性欲完全不同,短短几句话的时间,他的理智就已经全然消散,脑海中只剩了一个念头。
不管是谁,快来帮帮他。
清凉舒爽的夜风吹起帐幔,红纱仿佛一只柔软的手拂过萧白缈裸露在外的皮肤,他忍不住呻吟出声,曲起双腿在身下的被褥上难耐地磨蹭着,接着把手伸向腿间高高翘起的性器。
汗湿的衣裳绑缚在身上难受得要命,萧白缈隔着衣服急切地撸动了几下,平日丝滑柔软的布料在此时也显得异常粗粝,他的性器又敏感,力道总是掌握不好,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萧……萧秋雨……”
空气中的酒香一瞬间又浓郁起来。
萧秋雨坐在层层叠叠的纱幔外,两手几乎要将椅子的扶手抓烂,他胯下的巨物早就一柱擎天,将衣服顶起一个巨大的包,但他却并不理会,只是死死盯着萧白缈映在纱幔上的影子,看着他在床上扭动,呻吟。
突然,萧白缈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叫的是萧秋雨。
萧秋雨抓在扶手上的双手骤然用力,胯下的东西又硬了几分,但他依旧没动,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珍而重之地回味着他声音的依恋和渴望。
床上,萧白缈无力地抓挠着自己的脖颈,他被情欲折磨得几乎要疯了,想疏解又不得要领,忍不住委屈地哭了起来。
该死的萧秋雨,把他的情期引出来,为什么又不在他身边?
他自暴自弃地踢蹬了几下,身下的床板发出砰砰的声音。
“嗯……”
萧白缈咬住下唇,耐着性子去解腰带,当他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把身上的衣服解开的时候,他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憋得涨红的肉茎终于被解放,从裤子里跳出来,萧白缈迫不及待地两手握住,修长灵活的十指飞快撸动着,没多久,就有透明的液体自马眼里汩汩涌出,顺着龟头的弧度滑落到萧白缈的手上,在烛光下牵连出极细的银丝。
“啊啊……嗯……好……好舒服……唔……”
滑腻的淫液沾湿了萧白缈的掌心,他曲起的双腿尽力朝两边张开,双手握住硬涨的肉茎,就着淫液的润滑上下套弄,液体与空气在他的手中一齐被挤压,发出咕啾咕啾的响声,萧白
', ' ')('缈眸光涣散,眯眼望着床顶的红帐,一片昏沉间,那响亮的水声让他回想起他被男人抱在怀里全力操弄的场景,他不禁开始想象自己此时正被钉在粗大的肉刃上,被灼热贯穿,被粘稠灌满。他情不自禁地收缩穴口,绷紧臀肉,试图绞紧想象中那根粗长的肉棒。
“不……不行……不够……哈……”
萧白缈挺起腰。他的想象越逼真,身体就越空虚,无论他怎么取悦自己,却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让他无法攀上高潮。
他在堆起的被子上蹭了蹭,翻身趴在床上翘起屁股。
这个姿势有些累,他没撑一会儿就累了,便不再用手支撑,将上半身贴在床上,一手从身下探过去继续套弄肉茎,一手绕到身后,艰难地按压着紧闭的穴口。他用指尖按压着穴口的皱褶,试探着插进一根手指。
这是萧白缈上,问道:“你是魔法师?”
卡维尔没回答,只是转向了萧白缈:“你没事吧?去哪儿?”
萧白缈乖乖帮卡维尔的手腕撒了治疗药剂,才有点不好意思地跟他咬耳朵。
没办法,请人喝酒但是没钱结账这种事,太丢人了,说不出来。
他几句话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没有注意到卡维尔和拉德尔都不太自然的表情。
拉德尔是想起了初见萧白缈时的情景,那种情况下,他身上确实不太可能有钱,而卡维尔则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萧白缈本身的不对劲。
他曾试图用追踪药剂去探查萧白缈的去向,但是没得到什么结果。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发现这小精灵从头到脚的行头都换了个遍,而他身边,还多了个可疑的男人。
卡维尔怀疑,这可疑的男人是想用谎言欺骗并拐走自家小精灵。这种出生才几天的孩子单纯得就像一张白纸,随随便便帮个忙就能说成是救命之恩,进而把孩子拐跑。
卡维尔侧身挡住萧白缈,宛如一只护崽的老母鸡,气势汹汹地瞪着拉德尔。
“凡人。”拉德尔皱了皱眉,随即踏前一步,一瞬间,酒馆里除祂和卡维尔以外的人全都被静止住了,所有的声音顷刻消失。仿佛时间停滞在了这一刻。
卡维尔更警惕起来,但不等他摆出防御姿势,拉德尔就又开口了。
祂身上重新泛起一阵淡淡的金光,深邃的五官在光芒中显得圣洁而威严。
“吾名拉德尔,光明与正义之神,凡人,收起你的敌意。”
强大的威压令卡维尔的动作一顿,他直视着面前的人,却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感到畏惧。
对于卡维尔的态度,拉德尔倒是不在意,祂也没有要与他多废话的意思,而是直接将神殿中发生的事,从祂出现到阿斯莫德消失的经过全都灌输给了卡维尔,包括那位“希望之神”的真实身份和萧白缈的遭遇。
那些画面在卡维尔的眼前轮番播放,越往后看,他的脸色就越难看,握着萧白缈的手骨节泛白,牙齿咯吱作响。
就这么半天没在他身边……还有这个光明神……
卡维尔当然看到了拉德尔对萧白缈的不管不顾,还有那句“死的值得”。
对于一位神明来说,一个普通人的性命就是这样微不足道。
“阿斯莫德已逃往魔界,吾赐他一缕光明神力。”拉德尔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类已经对祂产生了不满,祂瞥了眼被定住的萧白缈,“你二人要将阿斯莫德冒名希望之神诱骗凡人的事实传播出去,令祂不能再以神明的名义行恶。”
卡维尔勉强压抑住怒火,点了点头。
魔法师公会与王室关系紧密,他本人更是王室钦点的大魔法师,经常为王室服务,以他的名义,加上萧白缈身上的光明神力,应该是可以服众的。阿斯莫德现世,如果只是祂自己还好,万一魔界众多魔物倾巢而出,人类的王国或许就要不复存在了。
拉德尔给出了提示,随即解除了对酒馆的控制。
阿斯莫德已经逃回魔界,祂降临的目的也就达成了,该离开这里了。
祂最后看了一眼萧白缈,化为一团白光,在众人恢复意识的瞬间消失在原地。
酒馆的客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有看清这团白光是什么,但他们知道这很神奇。卡维尔顺势亮出身份,将阿斯莫德假冒希望之神的事告知在场众人。
萧白缈茫然眨眼:“那是魔王的神殿?呃……你似乎不太高兴?”
他和卡维尔相处了也有好几天了,这人待人一直很温和,像今天这样臭着脸还是第一次。好像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卡维尔似乎就变得格外冷漠了。
但萧白缈的问题没得到回答,因为卡维尔只是对他勉强笑了下,就直接拉着他去求见了国王。等从王宫出来,两人又去了魔法师公会。
魔王出现这一消息令人震惊,作为人类中力量相对强大的一批人,魔法师们也要做好与魔物对战的准备。
整个魔法师公会总部的气氛都很凝滞,众人皱眉不语,直到坐在前排的路希安出声问道:“老师,您说光明神曾经降临,还留下了神力?”
', ' ')('卡维尔瞥了眼趴在桌上睡得香甜的萧白缈,众人的目光也随之看了过来。
“神力降临在了他身上?”
“这是谁?”
“不清楚,但是光明神似乎对他格外青睐……”
“难以想象,得到光明神赐福的居然不是卡维尔……”
众人窃窃私语,只有路希安心下一紧。
这个精灵得到了光明神的赐福……那可是神明,如果神明知道了他偷走神之心的事……
路希安打了个冷颤,脸上血色尽褪。
他只是想要长寿和青春,无论是精灵一族的陨灭还是神明的降临,都是他没想过的啊!
他默默缩回座位,思考着逃跑的可能性。同时,他心里也还存有一分侥幸,光明神会赐福,或许只是因为萧白缈恰好在场,毕竟神明都是高高在上的,不太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信徒亲自动手。
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躲开萧白缈比较好。
虽然萧白缈有希望之神的赐福,王室也发告示向国民说明了魔王的事,但一些曾经受过魔王“恩泽”的人仍旧不肯相信,对他们而言,信仰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比起虚无缥缈的光明神,他们更相信曾经真切降临在自己身边的魔王,至于这位魔王对其他人做过什么,他们不在乎。
魔法师公会和王室也明白这一点,但在此之前,神明的信仰在这片土地上已经没落,神殿门可罗雀,信徒也是寥寥,所以只能由王室出手,以权力打压那些人的信仰。同时魔法师公会派出魔法师轮流警戒,提防魔界的魔物再次在在城中出现。
而那些本来就游荡在王国之外的魔物,他们也鞭长莫及。
萧白缈作为一个吉祥物,在魔法师公会待了好几天,这些天里卡维尔一直冷着脸,他试着逗过哄过,但收效甚微。
一来二去,萧白缈也累了。
他放弃了装单纯去猜大魔法师的心思,在又一次呼叫系统无果后,选择了倒头大睡。
而就在他睡得昏天黑地的时候,本该在城中警戒的路希安却一个人去了城外。
埃诺王国的王城外是森林和平原,周围还有零星的村庄和其他城邦,平时基本不会有魔物出现,也还算是安全区域。不过森林里猛兽很多,所以入夜后基本就不会有人出城了。
在魔王的事发生后,王城夜里就开始关闭城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出了。不过路希安是这几天轮流警戒的魔法师之一,他以“想去巡视一下城外”为由,加上自己那张脸讨人喜欢又温和无害的脸,很快就说服了守城的士兵,还顺带赢得了士兵们的尊敬和好感。
一个年轻的魔法师,为了城中人民的安全,不惜冒着风险去城外巡视,他还不让士兵们跟着,因为一旦对上魔物,士兵们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只有魔法师们才有一战之力。
这样平易近人温柔可亲的魔法师,真的是不太多见。
士兵们十分感动,再三叮嘱路希安一定要注意安全,才打开小门放他出去。
路希安先在城门附近转了一圈,之后戴上兜帽,沿着小路匆匆进了森林。
夜晚的森林里阴森异常,路希安在林中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他把灯放在一旁,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在手心划了一道。
鲜血不断滴落在草丛里,路希安忍着痛,用血在空地上画出一个召唤阵,接着站在阵中,闭眼念动咒语。
路希安的魔法天赋只是一般,平日遇事还能应付,但如果是召唤恶魔这种事,就只能以血献祭。
他握紧手中的匕首,警惕地盯着自脚下魔法阵中亮起的光芒。
萧白缈一觉睡到大半夜,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边做了个黑漆漆的人影。
他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就着窗外的夜色,才看清座在他床边的是卡维尔,顿时有些无语。
“卡维尔?”萧白缈坐起身,“你怎么还不睡?”
卡维尔没有说话。
“你这几天怎么了?”萧白缈抱着双腿,坐得很乖巧,“是我惹你生气了吗?”
“怎么会呢?”卡维尔温和地笑了笑,“你最乖了。”
“那你是这么了?”萧白缈不太习惯被人像小孩一样夸奖,忍着鸡皮疙瘩问,“我感觉你这几天很不高兴。”
卡维尔摸了摸萧白缈的头。
他在为自己没有保护好这个小精灵而自责。
这是精灵一族最后一个成员,一出生就没有了家人,在这世上本就孤独无助,卡维尔也曾决心要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好好照顾他,却不想只是带他出了一次门,一个没看住,就发生这种事。
“对不起。”他说。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个?”萧白缈凑近他,“你收留我,还教我魔法,我还没感谢你呢!你怎么会突然和我说对不起啊?”
“我……”卡维尔顿了下,“我对你还不够好。”
“已经够好啦!”萧白缈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只是,你为什么会带着我
', ' ')('呢?我的族人在哪里呢?”
卡维尔心里一紧,他看着小精灵天真无邪的眼睛,犹豫着该怎么和他解释。
然而不等他犹豫出答案,萧白缈又问:“是不是他们出事了?”
“不要多想。”卡维尔道。
“我知道的。”萧白缈低下头,捂着自己的心口,“从我醒来起,我的心里就感觉空空的,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这是什么,现在我懂了……原来这就是孤独和悲伤。他们出事了对不对?”
卡维尔没想到小精灵的直觉这么敏锐,但一想到精灵们都与母树意念相连,似乎他会知道也不奇怪。
他纠结着,最后轻轻将萧白缈搂紧怀里,慢慢将精灵族发生的一切都讲述给了他听。
“你是精灵一族用生命保护下来的孩子,他们很爱你,母树也会保佑你。”卡维尔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可惜我没有能挽救母树的办法。”
母树也是神明,魔法师终究是无力救治神明的。
萧白缈却突然挣开他的怀抱:“你说,那位光明神会不会有办法?”
卡维尔一愣。
“光明神应该很厉害吧?祂之前还骗我说祂是游侠呢,你说如果我去求祂的话,祂会不会回应我?都赐福给我了,应该是不讨厌我的。”
卡维尔想起光明之神给他看过的那些东西。
光明神能在魔王阿斯莫德提醒祂有普通人在场的时候,依旧毫不顾忌,这就说明祂根本没打算管萧白缈的死活,可是那之后,祂却一直跟着萧白缈,还与他一起去喝酒,看起来似乎相处的不错,这不禁让卡维尔开始怀疑他们之间还发生了些别的。但萧白缈没有那段记忆,他也问不出来。
萧白缈知道自己不太可能求得动光明神,但试试也没坏处,如果能借祂的手直接给路希安降个天罚什么的,自己不就能极速通关了?
结果可想而之,光明之神毫无反应。
“果然是我想多了。”
因为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他也没多泄气,和卡维尔一起去了魔法师公会。
路上,萧白缈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既然这个世界中已经很久没有过神明的消息了,那为什么这次神明会突然又出现了呢?
“并不是只有神明不出现。”卡维尔解释道,“这几千年来,栖身魔界的高级恶魔们也没有再出现过。”
“这是为什么?”
“因为数千年前的大战。”
“大战?”
“是的。”卡维尔说,“数千年前,神明们与魔界的恶魔们曾爆发过一次大战,因为当时的恶魔们入侵人类世界,将人类视为猎物,大肆杀戮、奴役,致使人类世界险些崩毁。于是先民们开始向神明祈祷,神明回应了人类,降临魔界诛杀恶魔。大战持续了很多年,最后神明镇压了众多恶魔,却也是两败俱伤。之后不再出现,大概是在休养生息。”
萧白缈恍然。
说话间两人已经抵达了魔法师公会,刚要进门,就有人从里面迎上来:“卡维尔先生,路希安出事了!”
……
萧白缈屏住呼吸,嫌弃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暗红色的血迹、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衣服、魔法攻击留下的痕迹,还有魔物的残肢断臂……不大的一块空地上,全都是殊死搏斗后留下的痕迹。
“守城的兵士说路希安是想巡视一下城墙外围,保证没有魔物靠近王城。他没有让人跟着,您知道的,他一直是个很为他人着想的好孩子。”
见卡维尔面色凝重,魔法师只能苍白地安慰着:“我们还在搜索,那孩子会没事的。”
这句话卡维尔信不信萧白缈不知道,反正他是信的。
路希安是这个世界的伪主角啊,窃取他人气运为己用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
脑海中传来提示音:滴———
【系统重启成功,亲爱的宿主,欢迎使用086系统喵~】
萧白缈冷笑一声。
【你哪位?】
【宿主这么快就忘了亲亲系统了吗?真是令人……令统伤心喵……】
【我说过你下线也好装死也好,都要告诉我一声,你是忘了吗?】
【对不起嘛……但是这次我不是故意的!那天宿主一靠近那座神殿,我就强制休眠了,系统自查并没有发现问题,所以初步怀疑是当时外界环境造成的。】
系统相当严肃地解释道。
【宿主在系统休眠后有遇到什么事吗?】
萧白缈:“……”
【我遇到了一位神明,真正的神明。】
【!!!这就对了,也许系统是受了神明力量的影响,才会进入休眠状态的。】
【……】
【真的……系统可以让宿主查看系统自检报告。】
萧白缈虽然表现的将信将疑,但其实已经有些相信系统的话了。如果真是与神明的力量有关,那就有些麻烦了。
', ' ')('但他转念又乐观起来,神明魔王什么的又不是大白菜,一辈子能见个一两次就是幸运了,怎么可能天天受祂们影响?还是多关心关心伪主角吧。
他拍拍神色颓然的卡维尔,在意识中和系统把目前的情况说了一下。
【路希安八成是搞诈死那一套了。】
【系统也这么觉得,可是……系统寻找不到他的痕迹。】
【啊?】
【是这样的……推测伪主角已经不在人类世界了,有可能是前往魔界了,系统无法探知其所在。】
【……】
看来在这个世界,系统大概率是指望不上了,它受到的限制远远比萧白缈想象的多。
萧白缈已经做好了任务失败的心理准备,和卡维尔一起回了家。
路希安是卡维尔的弟子,考虑到这件事对他的打击,魔法师们一致同意将他轮值的时间向后排。他受到的打击确实很大,一回到家,他就扑在了萧白缈的身上,紧紧抱着他。
萧白缈学着卡维尔安慰他的做法,抚摸着他柔顺的长发。
【宿主难不成爱上他了?】
萧白缈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放屁,他是我爹。】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搜索的兵士一直没能找到路希安,而王国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普通魔法师浪费太多人力物力,加上城外的森林里还发现了大量血迹和路希安倍撕烂的衣服,大家一致认为路希安已经死了,在寻找无果后,渐渐也就就放弃了。
不过那之后王城也平安无事,没有想象中的魔物入侵,居民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
萧白缈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捧花。
“这是我向隔壁老板娘要的,插在家里一定很漂亮。”他跳到卡维尔面前,把花送到卡维尔面前,“你闻闻?”
卡维尔顺着他的动作低头嗅了嗅,很快偏开头。
“很香。”
“好敷衍。”
“抱歉。”
萧白缈把花插进桌上的花瓶里,“你还在难过吗?”
“没有。”卡维尔道。
“我知道你难过。”萧白缈说,“路希安是你的孩子,难过是正常的。不如这样,晚上我们一起去喝一杯,发泄一下怎么样?”
卡维尔想说他其实不是在难过,而且他从来不喝酒,刚出生的小精灵也不该喝酒。
但当看到眼前的小精灵小心翼翼又拼尽全力地想逗他开心的时候,他一个鬼使神差,居然就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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