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本就只剩一层薄薄的纸,亟待戳破。
他洗完澡便出来了,只穿了一件浴袍。
楚澜眸色渐深,胸膛里涌满了难以言说的情绪。
呜呜作响的吹风机啪的一声被关掉,扔在一边,温热发烫的机身逐渐冷却,室内的温度却弥漫了一整晚。
只有床头的灯亮着,散发出淡淡的橘黄色光晕,楚澜不知为何有些微醺。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前拥。
空气里仿佛带着浅浅的酒气,楚澜感觉自己像是在酿酒。
拨雪披云,欲醉未醉,器洁泉新,宛如霞光映照,春风入髓。
酒温热绵密,从杯中一直烫进人心底,再熨帖柔软不过,使人血脉身躯不断燥热起来。
酒色清冽,如琥珀般色泽澄澈,却潋滟着熠熠光彩,入喉绵软又炙热,烫得喉咙一阵火辣,却又抓心挠肝地,忍不住再饮一杯。
掌心触上细腻的白瓷杯壁,便不想再松手,摩挲两下,杯中清冽的酒水又开始轻轻晃动,微微泛红。
渐闻声颤,
微惊红涌。
试与更番纵。
情到浓时,难免克制不住,即使告诉自己无数遍第二天还有不得不出席的《檀香》发布会,昨晚还是不小心折腾得晚了。
闻溪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打了个哈欠,眼中瞬间蕴上空蒙水汽,缓缓荡动,氤氲着仿佛要满溢出来。
楚澜原本拿着工作人员给的台本,坐在闻溪旁边和他对词,突然肩膀上一重,闻溪偏头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李思推开门走进来找楚澜,细脚高跟鞋踏着光滑的瓷面地板上发出清脆短促的声音,张嘴正想说话,却见楚澜食指置于唇上,轻轻嘘了一声。
“睡着了。”
楚澜没出声,只动了动唇,李思便看清楚了他的意思。
她瞥了一眼闻溪,他睫羽盈翘,一向意气风发如少年般明亮的眼睛合上,明明没带妆,嘴唇却比往常更红润几分,还微微肿起,靠着楚澜,一副很是困倦的样子。
李思脑子里宛如过电,瞬间明白了什么。
衣冠禽兽!
人面兽心!
斯文败类!
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