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那好吧,但是没事的时候,你得让小黑陪我玩。”少年睁大了眼,不打算退让。
君轻戳了戳他右腮:“可以。”
银离这下满意了,双手搂住对方脖颈:“我们现在就走吧,小黑的气息越来越淡了,我担心再不去,就找不到了。”
“好。”她坐起身,眸底晦涩。
空间某兽:“……”
一条鱼的醋都吃……
两人拾掇一番,出了客栈,此刻正是下午申时正点左右,骄阳依旧热情地挂在天际,大地被烘烤得起了一层皮,一辆马车疾驰而过,漫天都是飞扬跋扈的尘土。
君轻用衣袖挡住面门,等灰尘散了才抱着人前行。
男子相拥,很是引人注意。
索性一个不谙世事,一个毫不在意,两人均是面不改色。
“往那边走。”银离指着不远处的一条街道,岔路口正站着一个卖糖葫芦的年轻男子,头顶戴着半旧的草帽,几个幼童围在四周吸溜口水。
她扭头瞥了眼少年,果不其然,对方正望着那一串串红果出神,精致的喉结滑动两下。
君轻无奈笑了笑,穿梭过拥挤的人群,她随手买了两根,半透明的糖浆在烈日下闪着刺眼的光,银离当即一口咬了下去,籽都没吐。
“你们鲛人族的消化能力……确实不错。”她随便说了句,拐进左侧的街道。
街道尽头是个菜市场,人来人往,砍价还价的声音、挑选抱怨的声音、吆喝买卖的声音,充斥在耳边,说实话,非常的吵。
鼻尖嗅到一股浓重的鱼腥味,君轻敛了下眉。
“在那里。”小美人鱼腾出右手指向一个人流量不多的角落。
那边的人好似听见了,也望了过来。
一瞬间,几人怔愣。
小摊贩不是旁人,正是杜家老大以及那位小姑娘。
女孩眸光亮了亮,自打那晚公子走了后,她以为此生不会再见,遗憾落寞,没想到才两日不到,就在街头相遇,春心忍不住跳跃。
银离吃了一颗山楂,动了动唇道:“就在那个木桶里。”
君轻抱着人走了过去。
林军摸了摸后脑勺,淳朴地笑:“公子可是要买海鱼?”
她点点头,扫了眼面前的三个木桶,目光落在左边那个桶上时,里面的鱼忽然扑腾起来,金灿灿的鱼尾用力拍打在桶壁上,溅出不少水花。
“是小黑。”银离高兴地挥了挥爪子。
那条鱼摇头晃脑的,使力蹦了几下,都被撞了回去,白嫩嫩的肚皮翻在水面上,费了半天力才调整回来。
又是一条傻鱼。
君轻看向杜军问:“我要它了。”说着递过去一锭银子。
青年没敢接,这人前两天住宿给的钱财已经够多了,此刻再收钱实在说不过去,他摇了摇头:“这条鱼模样奇怪,我再次摆了一日,无人问津,公子若是看上了,我送与您便是,着实要不了这些钱。”
“给你便拿着。”君轻将银子扔过去。
杜军脸颊臊得慌,像是接了烫手山芋。
一旁的小姑娘赶忙将鱼撞进一个大号的竹篓里,抿着唇递给她,秋水似的眸子闪着盈盈的光。
她小声问:“公子要去何处?”
这话来得突然,杜军讶异一瞬,没想到自己整日闷不吭声的小妹还会主动与男子搭讪,觉得冒然且有失礼数。
君轻没什么表情的接过竹篓,淡道:“京城。”
皇城离此地太远,小姑娘紧张的攥紧拳头,望了眼边上表情莫名的大哥,狠狠心又问:“公子可缺丫鬟?路程遥远,欣、欣儿愿意随您同去,照顾您的起居。”
杜军瞪大了眼珠子,抓住女孩的额衣角,急急挡在二人中间,尴尬地笑:“小妹不知礼数,还望公子见谅,切勿放在心上。”
“无碍。”君轻正要走,林欣忽然跑了过来,望着她道:“欣儿愿意跟随公子,希望公子收下。”
银离看了看小姑娘,又瞅瞅她,好似很好奇他们在玩什么,衣衫下的鱼尾蹭了蹭对方胳膊,满眼疑惑。
然而那人完全没有给他解惑的意思,拎着鱼篓就走了。
小黑不舒服地在竹篓里乱动,君轻捏个诀让它安静下来。
林欣望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底涌起失落,面颊上却火辣辣的烫,低着头坐回原处。
林军也觉难堪,早早收拾了摊子,带着人家去。
夏日的风有些闷热,连带着空气都让人感觉干燥难熬。
桃花有意,流水无情,明明没有恋爱,有的人却失去了一个懵懂的春,且终生难忘。
君轻在酒楼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带着人回了客栈。
银离躺在大床上,舒服地摸着白嫩嫩的肚皮,余光瞥见床尾边的竹篓,身子往下挪了挪,曲起尾鳍去够那篓子,一只大手倏地把人拖了回去。
“你干什么?”他扑在那人怀里,费力地撑起身体:“我要看看小黑。”
“它已经休息了,你别打搅它。”君轻撑着下巴,懒洋洋地说。
少年压根就不信,撇着嘴问:“没有水,小黑会渴死的,如何能睡着?”
“山人自有妙计,这事就不用你担心了,之前可是答应我的,小黑放我这,既然如此,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随便看它。”
“凭什么?”银离认为她强词夺理。
那人不比不让,翻身压下他:“你说凭什么?难道你想毁约?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得拿旁的东西来换。”
对方墨发扫过锁骨,少年心头没来由地加快,他断断续续地问:“拿、拿什么?”
“真想知道?”
那人眼中的笑意看得他心慌,银离不自在地红了脸,两腮紧张地鼓了起来,耳朵微微扇动着。
却听对方道:“拿你所有的时间。”
他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拿他所有的时间,岂不是没时间陪小黑玩了?
这哪成?
遂摇了摇头:“不行,你换一个,要简单一些。”
那人轻笑:“那就拿你的贞操。”
银离双颊爆红,鱼鳞泛起了粉色,尾鳍不安地挤弄在一处,虽然已经亲过,但是如果发生那种事,他还是没做好准备,大眼睛躲闪着不敢看她。
“呵呵。”君轻趴在他耳边说:“你不给我还想给谁?难道想红杏出墙,给鲛人族里那群雌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