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伊来的时候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包括万一这又是个套,要怎么把辣椒水喷到南宫原脸上?或者一过去就遇到一群大汉要绑架自己,要怎么按下超级响的报警器然后拔腿就跑......
唯独没想到会是这么尴尬的情形。
这是一个类似于情侣套间的地方,红色的大床和暧昧的香氛显得床上被绑成了“艺术品”般的金发少年唯美非常。
他身上的衣服都被酒水淋湿了,白色的衬衫透着底下的肉色,半隐半露的匀称肌理显得格外诱惑。
而他前面站着的大汉,赤裸着上身,手上拿着条黑色的长鞭,似是撩拨似是惩罚般,“啪”“啪”“啪”地抽打着他的胸膛。
少年隐忍地咬紧了嘴唇,眸子里闪过极致的怒意。
裳伊愣了一下,虽然前世她也对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有所耳闻,但眼前明显不是那回事。
这看上去更像是对南宫原的恶意侮辱。
“小少爷,我遇过很多像你这样的人,”那个大汉笑眯眯地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打在他的下腹,“一开始,宁死不屈——”
南宫原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但这并非因为欲望,而是源于反胃和憎恶。
“被我操爽了以后,哭着求我继续。”那人看着南宫原的表情,更加兴致高涨,忍不住丢了鞭子,伸手去摸他——
“滚。”南宫原的喉咙里憋出了极其沙哑的一个字,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狠意。
只要他从这里解脱出来,他发誓,必要设计他的那个人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啧啧,我就喜欢像你这种嘴硬的,其实骨子里啊骚......”男人笑呵呵地想说下去,却感觉身后被轻轻拍了拍。
“什么人?”他回过头。
迎面而来的是一阵凉凉的,很快就会化成火一样灼热的水雾。
“哧——”防狼辣椒水,大喷头,喷洒面积广,辣度极重,裳伊想起购买时的推荐语。
要是早几天自己有这个意识,可能就不会吃了那两条狗的亏。
裳伊面无表情地举着瓶子对着大汉狂喷,听着对方震惊而又绝望的吼叫。
在他捂着脸的时候,她迅速地蹲下来把那条情色道具捡起,对着那个大汉的头“啪啪”地抽打了起来。
作为女生她的力气当然不大,但是男人刚刚亲密接触过辣椒水的皮肤可挨不得鞭子,随便一打就刺激得跳了起来,
“啊!”他几乎是狼狈地哀嚎着,被裳伊边打边叫——“来人啊,有人找事!”
裳伊把男人逼到门口,看到他的嘴脸就想起那两个在学校强暴自己的禽兽,不由得恶气从心生,抬起脚就想踹他那鼓涨的某处,不料体力不够,踹歪了。
这一脚的落点在对方的膝盖弯,居然意外地把人直接踢了出去。
趁对方还趴着,周围的服务生还没赶来,她的脑子前所未有地清醒,第一时间就是把房门“砰”地关上,“咔哒”锁住。
紧接着,在南宫原讶异而又激动的目光中,她掏出了包里的小匕首,给他割断了手上的束缚。
“裳伊......”他沙哑的嗓音此刻温柔至极,“你怎么会来......”
外面响起砰砰的砸门声,南宫原此时全都听不到了。
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
在她降临的瞬间,他的所有感官都被她俘虏。
“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我不来你就会出事。”少女的额头因为紧张的打斗沁出大量的汗水,一撂黑发被粘在光滑的肌肤上,显得有点狼狈。
说实话,裳伊觉得今天自己的运气还挺不错的。
刚才对付那个大汉的时候,对方但凡会点防身术,反手就能把自己打趴。
老天,请继续眷顾她,赶紧把这个糟心的家伙弄出去。
终于割烂了绑着南宫原双腿的绳子,她发现对方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盯着她。
“?”
“我中了药,力气不太够。”南宫原的脸本来就很红,现在更是红透了。
好吧,救人救到底,裳伊弯下腰去扶他。
然后,等他勉强站稳了,只见他把头完全靠了她的脖子上——
她顿时一个激灵,反手把人一推。
“你干什么?”裳伊白皙的脸庞也浮出浅浅的红晕,当然,是被气出来的。
她不敢相信这人居然还有心情调戏她。
南宫原踉跄了两步,抓着床沿,雾气濛濛的翠色眼眸看上去极其无辜,甚至有点可怜。
南宫原其实现在还处在特效催情药的药效中,刚才的“宁死不屈”已经是他的意志能做出的最大反抗,现在心心念念的人仿佛做梦一般来到他面前,他怎么可能不想亲近她?
他好想亲她,把她压在身下,求她怜悯一下自己。
身体热得快要爆炸了。
“对、对不起,我......那个药......忍不住......”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告诉自己不许吓到她。
砸门的声音越来越响,裳伊焦急地跺了跺脚,暂时没时间跟他生气了。
“你拿着这个辣椒水,”她把一个瓶子塞到他手里,自己拿着另一瓶,拖着他走到门前,“待会我一开门,他们就会冲进来,我们直接从这个角度——看到没,弯腰钻出去。”
“一定要快,要是被人抓住,就用辣椒水喷他的脸,让他放手,懂吗?”
看着神志明显不太清醒的金发少年,裳伊叮嘱了几遍。
她忧虑地想,实在不够幸运,她就只能先跑出去等警察来了。
至少,自己已经确定了南宫原短时间内没有生命危险,不是吗?
她很理智,暂时还没有圣母到要牺牲自己来拯救南宫原的觉悟。
另一边,经理看着被一堆人围着处理脸上的辣椒水的大汉,气急败坏——
“一个小女孩都对付不了,还绝世猛攻?我看你是绝世乌龟吧?”
“那婊子使诈,老板,我的脸都要被她搞烂了......”大汉的鼻涕眼泪都被辣出来了,流得满脸都是,看上去还挺恶心。
“别叫我老板,我现在因为你,全都完了!”经理气得快要抖成筛子,他不敢想象北堂轩会怎么惩罚他。
......
死死地拽着南宫原冲进最角落的卫生间的时候,裳伊是恍惚的。
今天真的是她的超级幸运日吧?
怎么会有笨到拿椅子砸门,结果因为门开了直接顺着惯性摔进来,还被椅子戳到下身的打手啊?
门口其他服务生似乎已经知道了她手里有辣椒水,一看到她举起来就惊慌失措地躲。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开挂了一样,顺风顺水地把人带出了“魔窟”。
虽然因为又来了一批打手朝他们跑来,她只好带着他躲进了男厕的杂物间。
她和南宫原挤在这个逼仄的地方,不仅能看到整齐摆放的清洁工具,还能看到清洁工贴着名字标签的储物柜。
或许他们可以......
就在裳伊努力思考逃出去的方法时,突然感觉腰身被搂住,然后整个人都被抵在了关闭的门板上。
???
她震惊地回头瞪他。
却在这瞬间被掐住下颌,少年带着杂乱的喘息覆了上来。
唇舌钻入了她的口,汲取着甜蜜的津液。
“唔唔......”裳伊的身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分泌出了动情的淫液,整个身体越来越软。
很好,那个该死的欲女体质又出现了。
她恨哪,刚才被那么多异性围着都没发作,搁这单独相处就发作了?
似乎感受到她的不专心,南宫原惩罚般地咬了一口她的唇,稍微用了点力气。
“嗯......”她顿时发出娇柔的嘤咛,感受到一波又一波的细小电流从全身冲刷而过。
他的手指往她衣服里钻,叁两下就从纤腰摸到了绵软的谷峰,那样细腻而嫩滑的触感几乎让他发狂。
想要她,想要她,想要她......
这叁个字在南宫原的脑海里刷屏,让他手掌的力气更加重了几分。
裳伊抓着他的手臂,想要推开却又发挥不出丝毫的力气。
“别这样......”她窘迫得几乎要哭出来。
不行——绝对不可以——
她是来救他的命,但绝不可以用这种方式救。
在几乎绝望地想着“东郭与狼”这个故事的时候,她却感受到南宫原的动作倏地停止了。
“你......快走......”他的嗓音十分艰涩,那双手缓缓地,极其不舍地离开了她的肌肤,往她身后伸去。
“咔哒”,是门锁打开的声音。
南宫原为她拧开了门锁。
“你先逃......别管我......”他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心,努力让自己不被欲望冲昏了大脑。
南宫原,你不能伤害她,也不能连累她。
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着,裳伊先前在挣扎时根本没发现,比她更加动情更加难受的少年一直在忍。
“我......”她往前走了几步,回头望着他。
南宫原已经蹲在地上,眼眶憋得都红了——
北堂轩说的特效催情药,是一点都不带水分的,比西门云棋当初下到裳伊身上的更变态。
如果不是南宫原意志力强大,现在早就化为脑子里只有交配的野兽了。
裳伊往门口望去,发现暂时没人找到这里。
她揉了揉太阳穴,轻声一叹。
“你不会用手摸出来吗?”
“不,不行的——”南宫原也很委屈,“我......自己摸......还会变严重。”
他刚才都偷偷自己摸了qaq
裳伊怀疑地看着他,男生自渎不都是用五指姑娘吗?
事实上,北堂轩这个恶毒胚子还真做出了这么神奇的催情药,用手摸只会越摸越痒,越来越涨,只有用女人的阴道分泌液才能舒缓这种情况。
南宫原和裳伊当然都不知道这么变态的解药法。
但是,裳伊的良知又被南宫原的举动唤醒了。
如果南宫原执意要强奸她,她会用辣椒水让他一辈子不能人道。
但是南宫原让她自己先走,她反而觉得就这样走掉,他会被抓回去。
“现在人少了那么多,应该是外面我叫的警察来查毒品了。”裳伊偷偷往外看了一会儿,确实看到有穿着警察制服的人一间房一间房地进去办事,“会所的人不敢当着警察的面出来找我们的。”
“我们现在先出去。”她觉得这是个机会。
然后她一回头,南宫原已经瘫在地上了。
他的脸庞红得就像煮熟的虾,金发被汗液浸得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看上去就像高烧不治的患者。
这可要她怎么带走啊?
裳伊的理智和良心展开了拉锯战,最终做出了一个她以后再也不想回忆的决定。
“你是不是只要发泄出来,就有力气了?”她听见自己用格外冷淡的声音问他。
南宫原没有回答的力气。
裳伊点了点头,把人拖到了隔壁较为开阔的卫生隔间,把门啪地一锁。
然后,她脱掉了脚上的鞋子。
“就当是做好事吧。”她闭上眼睛,这样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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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伊:我不是圣母==
南宫原:你快走...
裳伊:但我偶尔也会做点好事==
这四个人里面,其实南宫是最无辜的,他和裳伊那一晚完全是被嫖了,然后被丢开了,然后因为好兄弟的原因,完全不敢去接近裳伊,现在还被北堂轩记恨下药......裳伊心里什么都明白,所以她对南宫原不会像对其他叁个那么抗拒和无情。
下一章可怜的东方大少终于要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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