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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派脚下的城镇名唤安陵,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素有仙境之美誉,加之灵气充沛,自古便是修者游历胜地,慕名而来者数不胜数。
此地向来为苍山派所庇佑,多年来平安无事,便成富庶之地,物阜民丰。
是日,时值朝灯佳节,城中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风景尤甚,正是与三两好友相携下山共游繁华街市之大好时光。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
秋水居内,身着浅粉长裙的少女对镜而坐,眉目流转,顾盼生辉。
她手执木梳,仔仔细细地梳理着如瀑一般的长发,不知是想到何事,她嘴角微微牵起,面颊也染上一抹红云。
其眉目虽显青涩稚嫩,仍透出几分秀丽多姿,观来甚是令人心仪。
“我若是这般去邀白师兄,他会答应吗?”
镜中的少女红唇轻启,低声呢喃,双眉微拧,眼睑微垂,面带愁绪。
片刻之后,她眉目舒展,似是计上心来。她起身在镜前转了两圈好生检查一番后便挥挥衣袖,出了门去。
客厅内早候着一名身着墨绿色长衫的少年,见着人便毫不吝啬地夸赞了几句。
少女顿时眉开眼笑,双眸发亮,颇有些催促地道:“青衣师兄,那我们便快些走吧。”
“好。”
……
自与白屿后山水池荒唐一夜之后,沈墨便鲜少见着白屿。
倒也不是碰不着,更别提同住一座峰头,俩人院落也相去不远,互相串门得多容易了。
只是近日似有大事发生,门内事务繁多,身为门派剑尊凌云颇为得力的两位弟子,他们整日忙得脚不沾地,适才闲下来不久。
沈墨原想着下山避避白屿,也不得不因此推迟,但凡有白屿出现,沈墨都避让不见,免得尴尬。
沈墨靠在长椅上随意翻阅着书卷,轻抬手挡在面前打了个哈欠,眼角也泛出些许泪花,显然有些困倦。
他寻思应是傍晚屋内光线暗下来的原因,长袖一挥,桌案上的蜡烛便燃烧了起来,照亮室内。
正欲重新拿起书卷,神识却探到有二人朝着自己的院落走近。其中一名气息熟悉,另一个却不知底细。
他起身抬步往院门走去,刚跨过门槛,抬眼便见着严灵儿。
她应是好生打扮了一番,衣裙秀美华丽,妆容精致,便连额上的几缕碎发都悉心地处理了一番,显得端庄得体,又不失几分可爱俏皮。
严灵儿一见着他便如雀儿一般小步跑来,亲密地挽上沈墨的胳膊,把树立的端庄形象一下打破。
“师兄,我们一起去游湖好不好?”
沈墨微微蹙眉寻思着这又是闹得哪出,还未来得及回话,院门处又走进了一人,朗声道:“听闻近日沈师兄十分忙碌,如今得空,又正值朝灯佳节,不若下山同游,放松一番?”
沈墨抬眸望去,却是上回在药房见过面的青衣。
情花毒一事他还未完全调查清楚,但直觉告诉他,定与面前这位青衣脱不了干系。
他不喜此人,也不愿多与其打交道,正要开口拒绝,身旁的严灵儿见他面容严肃冷峻便晃了晃他的手臂,软声撒娇道:“师兄,你都忙了这么多天了也不陪陪师妹,好不好嘛?”
“沈师兄忙碌的这几日灵儿师妹可是天天念叨着师兄呢。”青衣也在一旁轻声补充。
两人这番话倒是提醒了他。
青衣此人不知底细,又与灵儿走得这般近,也不知有何目的,此番若是放任不管,让他们独自下山,恐要生出些别的事端。
沈墨沉吟片刻,心中便有了计较,颔首应道:“也罢,去去无妨。”说着,他轻轻甩手,挣脱灵儿挽住自己的手臂,另一手却是忍不住掐了一下灵儿的面颊,佯装凶狠地警告道,“下山以后凡事都要听从师兄的吩咐,不准乱跑。”
“哎呀知道了,灵儿保证乖乖听话!”灵儿伸手捂住自己微微发红的面颊,又怂又乖地委屈道。
“走吧,去喊你白师兄。”
“啊什么……师兄怎么知道……”
一听这个白字,灵儿便有些局促起来,双颊红得似是能滴出血来。
“怎么,你不想让白师兄也同我们一起么?”
沈墨有些好笑。
先来喊他不就是因为怕自己喊不动白屿所以要让他去么。这丫头的心思还是不难猜的。
“师兄……我,我不太方便……你去好不好?”灵儿眼神有些躲闪,话也说得不太利索。
啧。果然如此。
看着师妹这副样子,沈墨没来由地有些心烦意乱。
“行,你们先行前去,我和白屿随后便来。”
说罢,沈墨告别两人便御剑朝着白屿院落而去。
其实话说出口沈墨便后悔了。但他生怕被他们看出端倪,便赶忙御剑逃了。
开什么玩笑,让他去喊白屿。放在以前也许可以,现在……
要不干脆直接
', ' ')('返回去跟他们说白屿不愿意?可是万一事后他们问起白屿呢……
难道真的要他去问吗……
沈墨与白屿的院落两处相去不过几十里,御剑飞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沈墨在路上纠结半天,硬是比原来多花了一倍的时间。
此时天色已有些暗下来了,圆月也已挂上树梢。
沈墨在白屿院门前落地,看着紧扣的院门,深吸了口气走上前去轻轻叩响。
手刚摸了上去那院门便自动向里往两边敞开,沈墨不明所以,还是抬步走了进去。
这家伙怎么没点安全防范意识啊,手一碰这禁制就没了,该多危险啊。
沈墨在心底淡淡吐槽了一句,抬眸见白屿屋内灯火通明,窗户纸上隐隐约约投出个人的剪影。
他寻思这应是白屿,便出声喊道:“师弟在吗?”
没人回应,空气一片安静,周遭也静谧得出奇。
沈墨甚至能听到远处的虫鸣。
片刻之后,上头的剪影轻轻抖了抖,然后传来了一声清晰可闻的茶杯碎裂的声响,紧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闷响,那剪影也随之落了下去。
发生何事了?
沈墨没来由地一阵心悸,也不管两人现在碰面是不是会尴尬亦或者会出现和之前几次那样不可收拾的局面,身法都忘记施展,只快步跑到门前,抬手用力拍了几下门板,大声喊道:“白屿你如何了?说话!”
那脆弱的门板哪禁得住沈墨这无意识之间带了灵力的用力拍打,几下便开始出现裂痕然后变形,往里头凹陷了进去,突出了几个木刺。
尖锐的小木刺甚至都刺破了沈墨白皙的手掌,留下无数细小伤口,开始往外渗着血珠,汇成一道,沿着手臂往下滑去,濡湿了衣襟。
“师兄……咳咳,我没事……”
从里头传来了微弱的声音,是白屿的没错。
沈墨闻见这声音便稍稍松了口气,停下了动作,说道:“你先把门打开。”
等了半晌,对方并没有动作,沈墨以为他是没听清正要再重复一遍,里头回话了。
“师兄……我没关系的,咳咳……”
对方似乎是还想说什么,然而接下去的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沈墨双眉紧蹙,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声道:“你先把门打开。别让我说第三次。”
“咳咳,师兄不后悔?”
“别废话。”
后悔什么啊后悔,白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了。
沈墨有些烦躁,语气也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发现自己受伤了,细小的伤口也开始疼了起来。
门板终于啪嗒一声开了,沈墨终于松口气,随即抬头,哪曾想映入眼帘的是——
一个身着华贵玄色衣衫的俊美青年散着一头银色的长发,头顶一对与发色颜色相近的看起来十分柔软可爱的狐狸耳朵。
沈墨瞪大了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一双银白色的狐耳不放。
那对耳朵似是被盯得十分不好意思,轻轻抖了两抖,然后缓缓地垂了下来,还肉眼可见地泛着淡淡的粉色。
“我当啥事呢,谁还没点奇奇怪怪的爱好了。”
沈墨看着这对狐耳整个人都要化了,原本还有些生气想教训白屿一顿,此时心软得一塌糊涂,抬手颤巍巍地抚上那一对耳朵,边撸边说教道:
“下次不太方便直接跟我说一下就行了,害我担心得要命。诶不得不说,这对耳朵还挺可爱的嘛,看着还挺逼真的。上哪买的呀?这看着质量不错呀。你有没有把尾巴顺便买回来呀?让我瞅瞅?”
沈墨手里又是捏又是揉,还两只耳朵一起玩,一边玩够了去摸另外一边的。这耳朵也随着沈墨的动作轻轻抖动,十分有趣,沈墨也玩得不亦乐乎,嘴里更是如倒豆子一般叭叭个不停。
他全然没注意到对面搁那站着的青年一双眼睛从眸色晦暗到双眼放光,脸上也是从一开始面无血色,到双颊红透。
“师兄,我还有尾巴哦。”
白屿轻轻唤了一声,声音又低又软,一双碧绿的眼眸仿佛写满了无辜,只在对面依言往他身下望去时,眼底滑过一丝狡黠。
沈墨闻言更是兴奋,依言往他身后望去,如愿看到了好几条银白色的蓬松又柔软的尾巴,还轻轻地晃动,似乎在引诱他。
沈墨开心地扑了过去,双手把尾巴抱住,然后把脸埋了进去轻轻地蹭了又蹭,还深深地嗅了几口,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啊……好舒服。”
“唔……师,师兄……”
白屿轻轻喘息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支起了帐篷的下身,无奈地喊了一句师兄。
“怎么了?”沈墨抱着大尾巴不肯撒手。
“我有话对你说。”白屿将门关上,也不再掩饰,就势用尾巴将沈墨圈起来,然后抱到怀里。
“这尾巴还会动的吗……”
沈墨人都傻了,连被白屿锁进怀里时
', ' ')('都忘记反抗。
“我的尾巴,当然会动。”白屿收紧了双臂,将沈墨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听闻沈墨的话语,嘴角轻轻牵起,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什……什么意思?”沈墨整个人都懵了,无意识地挣扎着,极力退避对方凑近的脸庞。
“师兄,你不是很喜欢我这对耳朵还有尾巴么?”白屿凑近沈墨的耳畔轻轻吐息,哑声道,“如果我告诉师兄,我是狐妖,师兄要如何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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