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she英疼得皱起了脸,没敢揉腿,只是笑嘻嘻地躲开肖木奇的bào栗,道:有你在,我才不害怕。
肖木奇莫名被塞了一口糖,无话可说。
行了,半晌,他才恢复平静,说道,这件事我会让人去查,先回去吧。
戎she英自然连声称好。
他看了眼肖木奇单薄的衣服,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就要往他身上罩,你怎么穿得这么少,会着凉
声音戛然而止。
肖木奇的手搭在衣服上,刚要拒绝,就看到戎she英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臂,厉声问道:你受伤了?!
嗯?肖木奇不明所以。
他顺着戎she英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自己灰色的毛衣上破了一个大口子,还沾染了一些红色的痕迹。
想必是刚才被车玻璃划伤的。
因为他在上次脑袋受伤的时候就忍不住和系统兑换了无痛道具,没想到保质期还挺靠谱,受伤了都没发现。
一点小伤罢了,家里有急救箱,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肖木奇面不改色的模样只让戎she英联想到硬撑。
他立刻斩钉截铁地反驳:不行,必须要去医院。
肖木奇皱眉:这么晚了,医院都关门了。
大医院,急诊总还是有的。戎she英二话不说,当街一个横抱就把肖木奇抱进了车头被撞得一塌糊涂的汽车后座。
幸好大年夜晚上街上没有人,肖木奇暗暗松口气,同时又不得不佩服起三哥的眼光了。
可以说不愧是豪车吗?车头都已经被撞成这样了,开起来居然一点问题都没有,一路顺顺当当地到了医院。
执勤的保安差点没报警,戎she英也不理他,直接把车开到了急诊大楼。
打开车门,肖木奇一眼把戎she英伸过来要抱他的手瞪了回去,自己下车,熟门熟路地挂号看伤。
伤势不算重,但需要fèng针。
反正肖木奇感觉不到痛,甚至在路上就已经偷偷地把嵌在伤口里的两小块玻璃渣子拿了出来,医生拿fèng麻袋针粗细的针头扎他的时候,他也是面不改色。反观戎she英,好像受伤的人是他似的,全程龇牙咧嘴。
肖木奇看得只觉得好笑。
医生见多了这种伤,fèng了三针,不能碰水,两周后来拆线。
肖木奇向医生道了谢,就拉着还在问东问西的戎she英离开了医院。
戎she英被拉走的时候还颇有些不qíng愿,我没照顾过伤患,怕害得你伤口恶化。
少咒我,肖木奇瞪了他一眼,我以前fèng过针,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你别总想些有的没的。
戎she英这才想起肖木奇以前也受过类似的伤。
那时候他们才见第二面,肖木奇就挺身而出,替他挡了歹徒的一记铁棍,脑袋上fèng了几针,还住了院,并且让他替他去演了一部戏的男主角。
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好像只有感激。
可是剧组的流言毁了他对肖木奇的感激。
戎she英落后肖木奇半步,一言不发地跟在他的身后,眼神闪烁。
肖木奇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劲,戎she英以前也是这么安静的吗?他忍不住回头,问道:又不开心了?
一个又字把肖木奇的无奈表现得淋漓尽致。
好在戎she英这次领悟得很快,他立马摇了摇头,张口yù言,却又默默地把嘴闭上。
肖木奇最看不得他这副模样,就是因为他什么都不肯说,才会总是闹别扭,忍不住骂道:小屁孩一个,做什么都是婆婆妈妈扭扭捏捏。
我不是小孩子戎she英紧了紧拳头。
纵使他不肯承认,但他和肖木奇之间的年龄差距也摆在那里,是无法否认的。
我只是想问,那天就是我们第一次,你是真的,喝醉了吗?
不然呢?肖木奇诧异地看着他,我装醉有什么好处吗?
戎she英脸红了红,那那你究竟有没有,有没有
肖木奇:?
戎she英一咬牙: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要潜规则我?
肖木奇:
肖木奇无言以对,扭头就走。
他以为自己当初已经解释得够清楚了,没想到戎she英居然还在为了这件事qíng胡思乱想,又不是小姑娘,怎么这么矫qíng呢。
肖木奇一生气,戎she英就慌了,却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他大步追上去,解释道:我当初其实也是很感激你的,可是剧组里的人都说我抱大腿,被潜规则,我那时候年轻气盛,你又在请我吃饭的时候装醉,勾引我,我就
等等,肖木奇叫停,谁装醉勾引你啦?
戎she英无辜地看着他:你觉得我会相信有人只喝了两口酒就醉的吗?
肖木奇:尼玛。
戎she英:我那时候信了剧组人的话,是很生气啦,也有点讨厌你,可你对我这么好,我就不由自主喜欢上你了,结果你却对我说你把我错当成了别人。
肖木奇:这就是你把我关在公寓里将近一个礼拜,只知道做做做的理由?
戎she英的脸红了红,这是我室友建议的,日久生qíng什么的
肖木奇:
肖木奇第一次知道原来戎she英也可以这么低智商!
他气得想笑,又笑不出来,只冷冷地瞪着他:我当初帮你,是觉得你资质不错,有潜力,谁知道你脑子里尽是些肮脏的东西。别和我说话,滚开。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
要是在此之前,肖木奇绝不敢这么恶声恶气,万一指数下降怎么办。
可他现在发现,戎she英就是这种人,对他温和一些就疑神疑鬼,但要是对他发火了,动手了,反而能涨指数,简直就是个抖m。
不是他想太多,被骂了之后已经蹭蹭蹭涨到94的数据就是铁一般的事实!
肖木奇冷着脸往前走,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早知道戎she英是这种属xing,当初就不该顾忌指数给他好脸色,指不定任务什么时候就完成了,连身都不用献。
戎she英小心翼翼地跟在肖木奇身后。
误会解开了,他也感受到肖木奇的心意了,这本该是件皆大欢喜的事qíng,可问题又来了,肖木奇生气了。
戎she英现在可不敢再用啪啪啪来威胁。
他小心翼翼地跟在肖木奇身后,开车回家。
一路上,肖木奇不止一次发现戎she英从后视镜偷看他,那表qíng,活像得到了一大盆ròu骨头的大狗,恨不得能长条尾巴摇一摇。
肖木奇并不觉得自己今晚有做什么特别的事qíng。
他以前也救过戎she英一次,受的伤比现在还重,戎she英都没有表现出这么高兴的样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是失了血,肖木奇虽然感觉不到痛,但还是有些头晕,只想了一会儿就想不动了,靠在垫子上闭目养神起来,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戎she英将车开到车库停下,扭头叫了一声肖木奇,却发现他睡得正香。
戎she英立刻噤声,轻手轻脚地下了车,又小心翼翼地将肖木奇从后座抱了出来,乘着电梯上了楼。回到家后,又替他换了衣服,简单地擦了个身,就抱着他一起睡了过去。
肖木奇到底是jīng神紧张了,目睹戎she英被撞的冲击不小,能豁出去撞飞另一辆车的勇气也不小,如今放松下来,被戎she英翻来覆去折腾了个遍也没醒过来,甚至在戎she英搂住他的时候,习惯xing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更加舒服地躺进了对方怀里。
戎she英只觉得心里像是被塞满了蜜,甜得不行。
没想到一个小时前他还在自怨自艾,如今却忽然变得不再是孤家寡人一个。
搂着肖木奇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一些,勒得对方不满地皱眉,却没有被推开。
一夜过去。
肖木奇一觉睡到大中午,若不是肚子饿了,还不一定醒得过来。
他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正准备下chuáng,戎she英就端着小餐桌,笑靥如花地走了进来。
肖木奇讷讷,你中奖了?
戎she英不答,只是笑,午饭做好了,就在chuáng上吃吧。
肖木奇:我还没刷牙。
戎she英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漱口水递了过去。
肖木奇接过,喝了一口,在在嘴里滚了滚,一个空的塑料杯又迅速地递到了他的嘴边。
肖木奇:默默吐水。
戎she英把小餐桌放到他面前,拿着漱口水和塑料杯,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肖木奇:???
果然还是没有正常,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神经病了。
戎she英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美味,肖木奇坐在chuáng上享受着食物,有些庆幸戎she英到底没有跑回来盯着他吃。
吃完之后肖木奇就把东西送回了厨房。
戎she英正在洗碗,看到肖木奇出了门,把湿哒哒的手往围裙上一擦,就跑过来搂他的腰。
肖木奇只穿了一件绒睡衣,后背被一个冰凉的大手贴上,立刻冻得一哆嗦。
他嘶了一声,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究竟在高兴些什么?
戎she英摇摇头,一口叼住了他的嘴唇。
嘴里被翻来覆去搅了一遍,肖木奇才重新得到喘息的机会,无语地瞪着戎she英。
戎she英又咬了一口他的鼻子,甜腻地笑道:一股红烧ròu的味道。
肖木奇顿时就炸了。
红烧ròu?红烧ròu怎么了!肖哥就这么一个简单粗bào的小爱好,怎么着还惹戎大爷不高兴了?不喜欢就别亲!
生气的肖木奇比平时的肖木奇要生动不少。
肖木奇因为顾忌着人设和戎she英的心qíng,很少表现出激烈的qíng绪,在戎she英面前更是少有表qíng变化,这么一瞪眼反而让戎she英觉得新奇。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肖影帝是这么可爱的一个人?
爱吃甜食,爱吃红烧ròu,睡觉的姿势也像小朋友,冷冰冰都是装出来的。
但这些发现说出来估计会惹肖木奇不高兴,戎she英只能憋在心里圈地自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