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当初和官家的小姐走的近了,他那几天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他开玩笑说官家小姐长得挺漂亮,做他儿媳妇儿够了,喻凌当场就冷下了脸。他那是父亲对儿子的关心吗?他张晋看的分明,那分明就是吃醋的模样,他对陈言那些以关心为名的管束,分明就是占有欲在作祟,对心爱之人的占有欲,可怕又禁忌。
“不行,张晋……我不能毁了他。”喻凌听到张晋的话只是苦笑,“他是萧家的儿子,当年喻家已经毁了他一次了,我不能再毁他一次。”
喻凌突然想起来了十年前他从官家赴宴回来,看到路边亲吻的那两个女孩。她们那一刻并不惧怕什么流言蜚语与外人的怪异的眼神,他那时想,这种爱也许会很美好,但是那时他不懂。
现在他懂了,喜欢上了和自己相同身体的人,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付诸了多少心血。是啊,这种爱也许会很美好,他也懂了,但是对他和陈言来说,这种爱不仅是美好的,更是禁忌的,罪恶的。
而且,陈言怎么想?也许他对他的感情只是对一个父亲的感情呢?那他会不会觉得他极其的肮脏?
喻凌不想回那个家。
那个不过呆了半个多月的家,刻满了陈言和他的痕迹的家。
他宁愿在小区里面徘徊,看着漫天的雪,想着他和陈言今年看第一场雪时的情景。那时陈言从后面抱住他,他们站在落地窗前,陈言遥遥指着窗外同他说:“你看,下雪了,我想和爸爸看以后每一年的雪。”陈言那时唇角微勾,眼里坠满了星河,已经比他还高的少年不知道,在他看雪的时候,他怀里的人一直在看他。
陈言总说他是他的全部,对他来说何尝不是。
那是他疼到骨头里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