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躺回去,望着金色华丽的床幔,淡淡勾唇。
虽说经历了一番波折,但第一步踏出冷宫,拿回自己的身份地位,她是完成了。
至于谢宁,她眸光微动。
第一,他是不是真的太监,她还未知。
第二,他对皇帝是否真的忠心,这更加要打个问号。
第三,于她,他究竟有什么目的,真的只是太无聊,想培养一个能取乐打发时间的玩具?
恐怕,不是吧。
但,无论那鬼畜有什么目的,终究他暂时不会动她,还会帮她,毕竟一颗棋子想达到最大的利用价值,首先就得让她本身有了价值,走到最合适的位置。
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这就是她的机会,他能利用她,她为何不能反过来借助他的力量成长呢?
至于攻略?
谢宁不是满心佛号的无尘,也不是木然呆傻的云子初,更不是心有怜悯的璟丞,他是地狱中厮杀出来的恶鬼,只崇尚实力。
想要让他的眼中看到她,那她就得不断变强,直到走上与他平齐的位置。
否则,他永远只会用一个看棋子、看玩具的眸光,居高临下地睥着她。
现在,这第一步,她用她的谋算和狠劲,成功留住了他的眸光,至少,从一颗有待评估的棋子,已经成为了一颗有用的棋子了。
最重要,他对她感兴趣。
接下来,甄善往上爬的同时,最重要的是,将这份兴趣不断增大,取得他的认可,从玩具,成为对手,惺惺相惜,亦敌亦友,谋心谋权。
就看谁的心更硬些,更冷些了。
这般相爱相杀的权谋游戏,许久没玩了,娘娘真是即怀念,又厌恶呢。
但,甄善心中淡淡一笑,她可真真是适合宫廷权谋啊,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她就条件反射地开始各种筹谋、算计,步步为营。
每句话,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是戏,真真假假,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在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把棋局都给布好了,在她手上,谁都是棋子,包括她自己。
这种本能,甄善都不知道该给自己鼓个掌呢,还是该伤春悲秋地感叹一下不再单纯的自己呢?
就是,娘娘什么时候单纯过?
嗯,应该有过吧?
忘了!
缺儿:“……”
回到宫廷的妖妃娘娘真是又美又a,就是它很怕这两位又要玩脱,然后又是一场杯具。
它就是想着他们能好好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难呢?
这年头,长得不好看的,注孤生,长得好看的,还要各种作对象,非要把日子过成虐恋情深?
这是何必呢?
人类的套路真是太深了,它不懂!
……
“善善,你在做什么?”
甄善猛地一僵,赶紧站起来,把手上的纸背到身后,磕磕巴巴,“父、父皇。”
皇帝看着眼前养了半个月,终于养回点血色的女儿,只是依旧瘦小得可怜,眸中满是怜惜,慈爱地问道:“在练字呢?”
甄善点点头,又摇摇头。
皇帝好笑,“怎么点头又摇头的?”
“善善、儿臣没练什么。”
“哦?善善,你可知欺君是大罪。”
甄善脸色一白,就想跪下。
“呀,你这孩子,父皇跟你开玩笑的。”
皇帝赶紧扶着她,让她坐下,自己掀起衣摆坐在她身边。
甄善眼眸泛红,小心地将手上的宣纸拿出来,抿唇,委屈又不敢哭,小声不安道:“父皇,儿臣没欺骗您,您别赶儿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