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姬驻足附耳过去,只听了片刻,脸色冷了下来。
真是敬业啊,恶人简直没有比他俩更称职的了,大半夜不睡觉还在想着怎么算计她,真不知是不是该给他们颁个奖。
只听柳陈氏出声了,“我说啊,这小蹄子如今越发不好拿捏,吃的多不说,活儿也不好好儿敢,如今都敢给你我甩脸色。你看今日中午又是不做饭跑出去大半天,竟连知会一声都没有,我看啊,留不住了。”
柳山冷哼一声,“那你说,这时候如何打发出去,她如今已经知道那包东西,若是现在打发,她必是要将那东西带走,那你我可如何是好?”
柳陈氏顿了片刻,接了话,“这好说,你明日上街买些迷药回来,我与烟儿用计将她放倒。然后花点儿银子找人将她带到山下那处破庙中办了,再威胁她签下赠予文书,且要她签字画押,若是不依,便将她失身的消息放出,这样一来谁还敢要她?”
“这样一来,她为了自己的名声,想必会忍下这口气,老婆子,你好计谋啊!”柳山嘴上忍不住赞叹自己女人好谋划,心里却觉得果然最毒妇人心。
柳陈氏得了夸赞,心头爽利。
“哼,若是她是个心气儿高的,指不定就一条白绫死了算了,倒省了你我操这份儿心。”
“有道理,有道理……”
凤姬在窗外听的咬牙切齿,若此时手上有刀,那必是要冲进去将那黑了心肝的狗东西千刀万剐,解了这心头的怒火。
不过,这念头也就是一瞬,冷静下来凤姬明白若是当真如此处置那二人,自己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就太便宜那两人了。
再说,钱家人还没出现呢,自己这么莽撞行事反而会坏了计划,得不偿失。
凤姬眼刀往里屋扫了一眼,拢了拢肩上的衣服,回了自己的房间。
要玩儿大的是吗?乐意之至!
次日,凤姬故意起了个大早,借着砍柴的名义,一早儿就出门了。
柳家人乐的她不在,好方便下手,于是柳山略带了些银钱,便出门了。
走之前,又揉了揉自家女人胸前的肉蒲,想着事儿成后好再爽利一回,女人被撩拨得老脸一红,嘴里笑骂几句,催着男人赶紧走。
柳山刚出门,便有一熟悉的身影悄摸声跟了上去。
正是凤姬!
此举是为了摸清柳山的行踪,提前做好准备。
一上午的功夫,柳山就跑了两个地方。
一处,是药铺,空着手进去,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个看似药包的东西,想来是迷药。
从药铺出来,去街边茶馆要了壶茶,又转道去了镇上一处偏僻处。
凤姬跟去才发现,此处是个贫民窟,凡是无家可归之人,男男女女皆聚于此处,只有一个避身之处,乱的很。
贫困潦倒之人身无一物,温饱难寻,给点钱便什么都愿做。
“这一家子,当真要将人逼至死路,留不得!”
凤姬站在远处一柱子后,冷眼看着柳山手搭在一男子肩上,虽不壮实,但个子很高,若当真中了他们的招,如何也逃不了。
那汉子一听此等美差,还有钱拿,顿时露出一嘴大黄牙,明晃晃的暴露在太阳下,凤姬一阵恶心。
“你们这么想坏我清白,我便也让你们尝尝好好儿的大闺女被乞丐糟蹋是什么滋味儿吧。”
凤姬看着柳山进了自家院,转身上了山,砍了两捆柴。
晌午时分,厨房里飘出阵阵香气,引人口水直流。
饭菜端上桌,柳青烟故意寻了个理由将凤姬带走,说是见她衣裳破旧,自己做姐姐的于心不忍,要将自己衣服予她试试,若有合身的便赠了她。
凤姬高兴的连声道谢,便跟着她去了。
两人走后,柳家夫妻交换了眼神,柳山从袖子里取出了白日的药包。
二人再次确认周遭无人后,拿过凤姬的饭碗盛了些汤,将药尽数倒了进去。
搅拌几下,待确定药都融了,方才将碗筷摆回原处。
恰好这时,凤姬穿着柳青烟的衣服回来了,且略收拾一下,施了些粉黛。
柳陈氏心道这小蹄子还真是长开了些,不似原先那般不堪入目了,不过想想她马上就要滚蛋了,心里一阵得意和满足,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慈祥了起来。
“我的儿快来,大伯娘给你盛了汤,快些趁热喝了,凉了伤胃。”
凤姬让她突然的称呼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若不知内里情况如何,外人见了,当真以为自己这是遇着什么好待遇了,竟这般亲热。
嘴上一声“谢大伯娘”,凤姬坐下,端起饭碗,连口气都没眨,一饮而尽。
桌上三人眼里均有喜色,互相对视一眼,便开始用饭,这一顿吃的是格外舒心。
饭后,三人并未如往日般散去,而是拉着凤姬唠起了家常,杂七杂八说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