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2)

店小二好像也看到温心的动作,笑道:“客官放心吧,我们这里的木材结实着呢,来来往往那多么客人也没见摔着谁。”

温心不做声,只是固执的将手放在安然身后。

店小二推开一件房间道:“两位客官住这里,有什么事再叫我,我先下去忙了。”

安然点头。

温心将桌椅擦了一遍,安然坐在床边,看他:“你不累啊?”

“还好。”温心抬头笑道。

安然不答他话。

温心将擦拭过的桌子拼在一起,安然好像明白他干什么,惊道:“你不会想晚上在上面睡吧?”

“嗯。”温心应道。

“现在天气这么冷,你想冻死啊?”安然道。

“没事。”温心无所谓道。

安然顿了顿,看着他继续拼桌子,竟然有点生气,他道:“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温心抬头,又低头:“我也不知道。”

“你……”安然感觉更来气,你不知道就为了我背弃师门?大黄傻,你也傻啊,干嘛都不按套路走?

温心拼好桌子,安然脱了鞋,脱了外衣,躺在床上,背对他,听了一会外面呼呼刮的冷风,安然翻身,小道士竟然真的躺在拼好的桌上,抱着手臂,阖上眼,安然对他简直无语,他穿上了鞋子,走到温心旁边,道:“上床睡觉。”

“不用了。”温心道。

安然抱紧了颤抖的双臂,不耐烦道:“快点,怎么就不能睡一张床了?在京都的时候不也睡一张床。”

“那不一样……”温心嘀咕,在京都的时候他对他心意未明,现在既然然已经明了怎么还能和他一起睡。

“怎么不一样?”安然无语,“我告诉你,你们道士的清规戒律我最讨厌,以前讨厌,现在也讨厌!”

温心:“……”

安然:“……”

四目相对,温心看着他冻的颤抖的身体,不忍道:“你快些上床吧。”

“你先上去。”安然不耐烦道。

温心看着他坚持的面孔,终究不忍他受冻,从桌子上下来,上了床,安然也赶忙钻进被窝里,哆嗦了一会,闭上眼睡觉。

深夜中,安然的呼吸均匀,屋里里只有微微爆烛的声音,温心闭了一会眼,发现实在睡不着,也就张开眼,看着那爆烛的蜡烛,偶尔低头看看身边的侧脸,想看又不敢看,看了一会还想看,温心感觉自己的心就像那烛光暴动燃烧,直至为身边人耗尽。

安然半夜睡了一觉迷迷糊糊翻身的时候,温心仍然怔怔的看着烛光,幽深黝黑的瞳孔吓了他一跳,安然皱着眉道:“你大半夜的不睡在做什么呢?”

温心也是吓了一跳,道:“没、没什么?”

安然望着他惊慌的眸孔,又翻了一个身打趣:“你不会是想着你们道家的双修吧?”

小道士身子又是一颤,忙道:“不是,不是。”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觉得你们道家唯一有点人性的就是双修这件事,总算没有灭绝天性。”安然道。

温心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脑中浮现出道家秘书中男男女女裸着的那些事,阴阳调和,白元金精,五华敷生……

温心不敢想象下去了。

安然均匀的呼吸又传来,温心闭着眼强迫自己睡觉,一直到天亮,他的脑子都混混沌沌的,一会是师傅的告诫,一会是大黄单纯的脸,一会又变成在他身下娇喘,他整个夜晚睡得极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37

第二天早上,温心顶着两个黑眼圈和安然继续赶路,安然坐了好几天的马车,实在感觉屁股都要颠没了,他扯开帘子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西岩?”

温心道:“快了,要不我们先下车吃一顿饭?”

安然点头,温心驾着马车,拐进一个狭窄的通道,左顾右盼,找了一家客栈,可是温心失策了,客栈里人来人往,嘈杂声不绝,一点都不像外面的清静。

温心有些紧张的和安然坐在角落里,店小二眼力倍儿尖,立刻笑眯眯的迎上去:“客官要吃些啥?我们这应有尽有,您别看我们位置偏僻,但是我们这绝对有您在别家店吃不到的,多少客人特地赶过来就是为了我们家……”

“来两碗饭,一盘炒土豆……”温心打断,看了一眼安然,加上一句,“一盘红烧排骨。”

安然和店小二直直等了有半刻,也没有听见这红烧排骨后还有什么,这才死心。

安然想,如果不是顾及自己,他是不是就要点一饭一菜?不对,他是不是就干脆不吃了?

“好咧,客官您放心,您的饭菜马上来!”店小二服务态度还是非常好的。

过了一会,果然店小二笑眯眯的捧着一大盘饭菜过来:“客官,您的炒土豆,红烧排骨,两碗饭,您慢用,一共半两七钱。”这半两七钱,店小二说的有些重,走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的上下瞟了瞟安然和温心。

安然刚拿起筷子,就听后面那桌有一人道:“唉,你们听说了吗?皇帝的长生不老药丢了!”

周围聚集的人一顿,眼睛闪出迷惑,然后猜测道:“难道那铺天盖地通缉的两人与那长生不老药有关?”

那人赞许的点了点,凑近了些,似乎是想要压低些声音,奈何各个都是西北大老爷们,一个个声音跟土炮一样,全客栈听的一清二楚:“你们知道那通缉的两人是谁?”

众人皆是摇摇头。

“一个是道士,一个是妖精!”那人道。

众人”啊”了一声。

那人继续道:“相传天山派祖师爷坐化时留下一颗长生不老药,世代为天山派保管,到了玄阳天师这一派,已经没落了许多,玄阳天师自觉没有能力保护长生不老药,就想将此药献给当今圣上。可是那丹药还没到皇帝手中,就被一个妖精劫了胡。”

“那妖精要那长生不老药做啥?妖精不都是个个活个千年百年的。”一个人不明白道。

“妖精自然是不需要长生不老药,可是那妖精的老相好需要啊。”那人环视了众人,“那妖精看上了天山派的一个小道士,想与那小道士长长久久的活下去,又从小道士口中知道天山派有一颗长生不老药,当即动了邪念,让小道士去偷那丹药。”那人叹了一口气,颇为鄙视的道,“这天山派也是百年承袭,竟然出了这样一个叛徒。”

身后如火如荼的开展着八卦大讨论,安然越听越觉得离谱,真的是成王败寇,横遭恶人反咬,他瞟了几眼,突然,他看到那讨论的人当中有个人对他眨眼。

安然一惊,重新瞧去,那人衣着普通,只是面容稍俊,正唾沫横飞的与那些人说些什么,全然未顾忌到安然这桌。

安然想可能自己看错了,正要转过头,余光中,他突然看看到那人又抬头看向自己,唇角似笑非笑,藏着一抹安然不懂的深意。

安然立刻定眼瞧去,那人又继续装做认真的与周围人八卦。

安然皱眉,那个是谁?一直看偷偷摸摸看我做什么?难道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可是既然知道了,为何不去报官?还是只是猜测,却不确定?或是……

“大黄,我们时间不多。”温心的话打断了安然的思绪。

安然直勾勾又看了那人几眼,才转头看温心,然后点了点头,动筷。

温心向刚才安然注视的人看过去,只见那人玉面丰神,在一群五大三粗的人群中依然气质不凡,不由的温心心里起了些异样,他再看了看安然,想起他刚才用那样的眼神看那人,那股别扭难受之意突然在他心里更盛,他是喜欢上别人了吗?他喜欢这种类型的是吗?

安然吃过饭,在温心面前招了招手,温心才回过神来,叫道:“小二,付账!”

安然站起来,踏出客栈时,安然心里还是起疑,他回头看向刚才那人,那人周围聚集的人不知何时散去了,面前只余一杯清茶,冒着香雾,那人也正好抬头看向安然,这一次他不躲不闪,面容俊朗,唇角带笑,直勾勾的注视着安然的眼睛。

安然实在觉得奇怪,他踏出客栈的走收回,要上前问了究竟,温心看着他转过的身子,又看他正是走向刚才注视的那人,心里抽痛难忍,他拽住了安然的袖子,安然回头,温心道:“大黄,我们还是快赶路吧,不要与陌生人多话。”

安然抬头最后看向那奇怪的人一眼,然后向温心点头,上了马车,安然摇摇晃晃,有些睡意,也就将那人的目光忘得一干二净。

安然是被震耳的马蹄声震醒的,他一撩侧帘,向后看去,千军万马在后面追赶,为首的就是老道士,他身边带路的是店小二,眼里闪着金钱般的亮光。

安然放下侧帘,一把掀开帘子道:“后面那么多追兵,你没发现吗?”

温心还在心神恍惚中,一瞬被他的声音惊醒,然后又是他的话让他惊吓,他赶忙向后看去,果然!他加快驱动马绳。

安然看着越来越近的距离,当即道:“把马绳割了,我们骑马!”

温心立刻依言,弃车,两人共骑一匹马奔驰,后面的追兵锲而不舍,骑的都是上等的良驹,哪是两人的马匹能相比的,不一会,两人就被团团围住。

老道士一马当先,率先下马,恶狠狠的看着安然:“现在看你往哪里跑?”然后又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一眼温心。

“逃?我需要逃吗?”安然下马,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道,从一开始他就不需要逃,只不过看你们好玩耍耍你们罢了。

“死到临头还嘴硬。”老道士狠狠道。

两边官兵拿着尖锐锃亮的长矛向安然和温心接近,温心护在安然面前,望着老道士,哀求:“师傅,您就饶了大黄一命吧。”

“温心,你现在还执迷不悟!”老道士气道,看着两边官兵不耐烦的样子,又实在不忍爱徒被杀,只能再次劝道:“你不过数十年的寿命,他已经活了千年百年,再过几十年,你白发苍颜,他却依旧这般相貌,你有想过你会如何?或是你寿命已尽,他又会如何?”

温心凄凉道:“师傅,我从来没有期盼能和他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不管日后我容颜苍老,还是寿命已尽,若他另有欢喜之人,我……我愿成全,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与他无关。”

安然心莫名一动,看向温心。

温心再次恳求道:“师傅我愿和您回去领罚,只求您饶了大黄一命!”

老道士厉声道:“饶了他是万不能的,就是我想,这些官兵也不会饶他,圣上已经病重,急需这颗长生不老丹。”

老道士声音罢,温心眸中星光立刻湮灭,安然将他拉到身后,道:“谁死谁活,还不一定,也许是你们求饶?”

“好大的口气!”老道士厉声道,手中离殇带扔出,离殇卷着刀片直向安然面上而来,安然推开温心,一只手伸开,长剑已经再他手中变化出来,一把挑住那称为道家利器之一的离殇带,长剑用力翻转,在天空卷出漩涡来,安然口念妖法,离殇带被安然的妖力震碎,四散的威力向周围聚拢的士兵袭去,一时间响起数十名惨叫声,离殇的刀片一刀致命将那些士兵杀死,后面的士兵赶忙退后,惊恐的看着释放妖法的安然,不敢靠前。

老道士怒道:“孽畜,竟敢毁我道家法门!”他从背后剑鞘里抽出一把利剑,向安然而来,安然手中剑抬起,一时间,尘土漫天,地上的人仰着头,却实在看不清打的难解难分的两人,两人各拼着自家的法力,道法妖法冲天,余威向四周而来,士兵们举着盾牌远离,温心面上有数道血痕,却固执的看着这场交战。

安然从漩涡里发出,一个落地,猛然一阵风的像同样落地的老道士袭去,老道士手中剑前档,安然嘴角一勾,根本未想在前面袭击老道士,人影瞬间在老道士面前消失,老道士眯起眼,警惕的看着四周。

安然的身影出现在老道士身后,手中长剑就要穿透老道士的胸膛,却听温心惊道:“大黄,手下留情!”

安然微滞,老道士已经醒悟过来,眼中邪气一闪,他未掉头,只将外衣一扯,单衣上镶着的乾坤八卦,立刻金光大闪,安然直被震出数米远,口吐鲜血。

老道士回头:“奸诈孽畜,竟想偷袭,还好我们道家早有装备。”

安然望着老道士得意的脸,想要站起来,却内伤已重,他当即又吐了一口鲜血,温心震惊的看着安然,快步到他身边,握住他的臂膀:“大黄,你怎么样?”

安然摇头,仍然看着老道士。

老道士向他走进,长剑熠熠闪光,他道:“温心,你等着为师杀了这妖孽,就带……”

声音戛然而止,安然睁开双眼,老道士的长剑刺来,却刺得不是他,温心挡在他的面前,他胸膛染血,老道士震惊的看着温心,安然眼中寒光一闪,手中长剑甩出,直刺入老道士胸膛,老道士身躯一颤,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低头看向胸膛,然后倒地。

温心看着师傅死在他面前,面有不忍,他闭了闭眼,道:“大黄……”

安然翻了他的身子,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听他说话,可是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安然。

岁月荏苒,至死不渝,安然从他的眼里看到这八个字,安然垂了垂眼,有些犹豫的在他额头亲了下,道:“我喜欢你。”

温心的眼一瞬亮了起来,安然握住他的手,给他最后的安慰,他知道他想听的不过那几个字罢了。

安然抱着垂眼的温心,看了看向这边忐忑聚集过来的士兵,突然发生一声吼叫,经脉自断,内丹自毁,他倒在小道士的身上。

☆、41

万马奔腾,喧嚣呼喊声震天动地,安然几乎要被震聋了,整个身体犹如撕裂般的疼痛让他睁开了双眼。

一轮皓日刺入眼睛,他眯起了双眼,“咦”了一声,什么时候堂堂王子竟然是露天睡觉的?还是这个王子有什么特殊癖好?

他来不及细想,呼喊声又迫近,他睁大了双眼,看着向他奔来的数匹烈马,马儿乘风而来,铁蹄陷进泥土,印出一个个的马蹄印,卷起一片片泥土,再落下,踩碎,又成了一个马蹄印。

还未近,凛冽的风几乎在安然脸上划破口子,安然可想而知,这一蹄下去,自己还不得碾成沫?他根本来不及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堂堂王子,本应该在王宫醒来,怎么在这荒郊野外,还面对一群群……要将他碾成沫的畜生?

他凭着本能用力一翻身,痛……彻骨心扉的痛,他这才发现他根本动不了四肢,每动一下,痛楚就钻心的袭来。

幸好,安然也不是在道路中间,他费力的翻了两个身,撞到了什么东西,在路旁停下,铁骑从他身边而过,他呼呼喘着粗气,眉头锁的紧紧的,疼的没有意识向猫咪问到底怎么回事。

到是猫咪老气横秋的开口:“主神的系统出了些问题,连累我的系统也受到一些影响。”

安然在等猫咪继续说下去,比如那他下面该怎么做?可是等了半天,猫咪只说了这一句就没有了,没有了……

安然咬牙切齿的想,果然是山寨货,靠不住!

刚才的马匹远去,安然躺在路旁,发现刚才撞到的东西居然是一具身体,那身体已经开始霉变,隐隐散发着臭气,原来这是一个战场,周围全是死尸、盔甲和刀剑。

过了半个时辰,死尸的气味越来越难闻,安然感觉自己的浑身也开始冰冷,这种冰冷让他身体的疼痛减轻了些,但是安然知道这是死亡的一种讯号,他终于忍无可忍,对着烈日,在虚海里大叫道:“死猫咪!你想我死在这吗?!”

“只能死在这了。”猫咪道,然后一本正经的补充,“你快点死,应该还来得及重生到东皇王统一之前。”

安然没想到它如此说,一下被气的噎到。

一匹马经过,安然这时不知怎的就抬头,四目相对,那人有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到安然那一刻惊讶了一下,也许是没想到那么一场激烈的战争中,还有人活着。

马匹在他身旁非常短非常短的停留了一下,又继续向前,马蹄迈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安然闭上眼睛安安静静的等死,这时,一卷绳索飞来,安然身子凌空飞起,他惊讶的睁开眼,此时,他已被绳索套牢,落在马匹上。

安然浑身是伤,靠在那人背上,才勉强稳住身体,身体的冰冷依旧在蔓延,安然不知道走了多久,再次有意识,是被套牢身体的绳索拉着在地上拖行,然后有一人扳开他的嘴,倒入了一碗苦涩的东西。

安然感觉温暖了些,片刻后,又是痛彻心扉的疼,他在地上痛苦的打滚,好像看见一抹鸦青色的鞋履始终站在那,但是因为太痛,也管不了太多。

再次醒来,不知是多少日后的黄昏,他费力撑起身体,看见受伤的地方都被包扎好,记忆慢慢涌来,想起来他应该是被人救了。

有人推门进房,看到他醒了也不惊讶,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进来,安然想起来那在地上满地打滚的恐怖一夜,深深颤抖了一下。

那人不管不顾的道:“喝。”

眉眼尽是凌厉,语气沉着有声,不容拒绝,安然被吓了一大跳,又想了想这药虽然厉害,但是疗效也是不错的,也不是小孩子满地打滚不肯吃药的年龄,抿了抿嘴,他伸手接过,仰头一口喝下。

忐忑的等了半天的痛楚没有来,那人开门出去,安然立刻道:“呃……那个,谢谢……”那人的身影在门口顿住,安然解释,“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门被合上,安然歪着头躺在床上,思绪乱飞,现在他不是西凉的王子,凭一介草民,如何改变时空轨迹?

安然在这僻静处住了好几天,这里好像与世隔绝,方圆十几里都没有人家,只有这一处地方,那救他的人好像长处于此,而且是一个人,安然想也许是这人故意隐居于此。因为是别人的私事,安然也不便问,事实上,那救命恩人与安然之间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不,是一个字——喝。

如果安然知道这里为什么会这么僻静,也许现在就像原本居住在这里的村民一样拔腿就跑,偏偏安然一直以为那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感恩戴德。

安然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已经完全可以自行行动了,这一日,那救命恩人又捧着一碗药汤,安然也不疑有他。

立刻,腹中开始绞痛,不似以往,安然捂着肚子道:“我……我肚子痛……”

救命恩人没有做声,安然肚子越来越痛,肚子里犹如在打一场激烈的战争,如他初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惨状一般,势必将死伤一片,他痛的从床上跌到地上。

安然乞求的望着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

安然不明所以,肚子痛的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每隔两三天,救命恩人就会送一碗药进他房间,不管是他顺从还是拒绝,救命恩人都会用各种方法让他喝下,然后他就会痛的在地上满地打滚,救命恩人站在一旁,仔细的观察他的表现,然后摇摇头出去,安然明白了一件事,就是:他被人当人药人来试药!

意识到这件事,安然开始设法逃跑,可是每次都被发现,他对医学药材一窍不通,那人用毒极高,即使他每次都问了猫咪,仍然会中招。

又一次被毒倒后,安然无力痛骂那山寨的猫咪,对此猫咪很是冤屈,安然只能紧紧拽住那人的青色长衫,断断续续的求道:“你……放了我吧,或者……或者,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安然实在是疼的厉害,每日受这样的折磨不疯已经是奇迹了,可偏偏他死不了,他每次自杀,药者都能把他救活。

药者眉头皱了皱眉,看着因为毒|药青紫的面孔,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扔在地上冷道:“不要再逃了。”

☆、42

安然没有做声,一把拾起丹药塞进嘴里,痛苦才缓解了些,药者已经离去,他躺在枯树下,身上全是灰尘枯叶,手紧紧的抓着地上的泥土,泥土陷进指甲,半响安然慢慢睁开眼睛,松开手指,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安然进屋,看见药者对着面前一大堆药皱眉,他旁边还放着一张纸。

安然慢慢走上前,药者微抬了一下眼,没有反应,安然才大着胆子走到他面前,一眼看到那张纸上的药方,安然默默的将每个药名念给猫咪听,猫咪道:“这药方大补相容,表面看起来是补药,其实是一种极厉害的慢性毒|药,只是在配比上要特别着重,一不小心就能一命呜呼。”

“他用这药做什么?”安然在虚海里呢喃,没有人回答他。

药者一直配着药配了好久,天黑了,他才洗净手,准备睡觉,安然也识时务的洗手擦身,然后在隔壁的小房间睡觉。

深夜,安然热的实在睡不着,翻了一个身,突然听到隔壁的敲门声,安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闭上眼又准备睡觉,却又响起琐碎的说话声。

安然眸光幽光一闪,立刻下床,蹑手蹑脚的从屋后绕到药者的窗户前,戳了一个洞,听二人的说话。

“药配的怎么样了?”说话声是一个陌生的男子,眉眼如刀,面如雕刻,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药者。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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