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钱唐解决了母亲惹下的烦心事后,他就从私库里找出一块最好的翡翠,在书房里日日雕琢,想象着她如墨青丝上束着的是他亲手所雕的发簪,心里的执念一天一天加重。
直到得知她乡试得魁,再也无法按耐下想见她的冲动,两天的车程被他生生提到了一天半,之后的日子里,他枉顾人伦,无视礼法,疯狂的与她行夫妻之事,然而她的第一次却给了叶冕,并扬言要娶他,心里有什么东西一寸一寸碎裂,尽是阴翳。
可她却抱着他轻语:“这一生不管如何,爹爹都是无可取代的……”
容玓想着,有她这句话也就够了,他身为父亲爱上女儿本就不该,又怎能再占她的一生。
此后一个月的夙夜相伴美好的恍若一场梦,又真实的刻在容玓的灵魂内。
在送她回书院时,他极力克制想跟进去的yuwang,最后只是抚着她的鬓发说道:“阿倾,我就送你到这里了,进去吧!”往后,我就只能遥遥的守望了……
本以为一年时间可以淡去那份执念,在她的婚礼上,那一身红衣如火依然灼伤他的眼睛,那一天,他的脚步如灌了铅,沉重无比,心里的苦涩翻江倒海,却要面带微笑,迎接宾客。
在听到送入洞房后,他再也支持不住,让容江代他向宾客传达他身体不适,不能陪客。尔后,他去了书房,一个人茕茕孑立,黑暗笼罩。当烈酒入喉时,眼角湿热,他将自己抱成一团,蜷缩在墙角,声音轻颤的低喃:“阿倾……阿倾…………”
恍惚间,又似看到她笑靥如花的望着他,娇娇的唤他,“爹爹,爹爹……”那笑容忽远,忽近,忽明,忽暗。仿在眼前,又仿在天边!容玓伸手往前摸了摸,一片空无,哪里又有她的人……
是了,猛然想起,此时的她,正在享受美男在怀,洞房之乐。
翌日,他启程前往大江南北,这一程,山高水远,独游偶影。
他用一个月的缠绵缱绻,换半世的沧桑孤寂。在容玓垂垂老矣时,他回到了钱唐,经过多年的游历他也看开了,有些爱深到了极致,反而带了残缺!
临死之前,他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泪如雨下的悲泣,低声道:“纵然半世相思如海,终不悔……”/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