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瀚海笑了,“哪有太监会挂着那玩意儿到处晃的?”
尤然捂脸道:“我哪有到处晃了?”
“上次是谁光着身子站在这里的?”
“不是我,反正不是我!”
“不想认账?那老实交代自己打哪儿来的吧。”
尤然心里那个苦,他最近已经够难了啊!
见腿上的人始终不说话,云瀚海突然想起了周建营荤素不忌的特性,再加这人长着这样一幅容貌又深谙勾人的办法,随即便有了定论。
可云瀚海转念一想,昨晚他虽浪得没边在床上的反应却很生涩。
“你是先帝养在宫里的?”云瀚海试探地问。
尤然愣了愣,然后迟疑地点点头,作为皇帝,他确实是先帝养大的,没毛病啊。
“你真的叫白莲?”
尤然摇头道,“我叫尤然,你以后得叫我然然。”
“然然……”云瀚海回味着这个称呼,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脏正被一根根细密的针扎着。
尤然的鼻子突然酸了,满腔的罪恶感让他无地自容,“瀚海,其实我是……”
云瀚海低头吻住了他。
电光火石之间,尤然的脑中冒出了两个想法。
“瀚海……”
云瀚海低头看着他,“怎么?”
“瀚海,你可不可以让我做皇帝啊?”说到后边尤然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云瀚海失笑地问:“然然为什么这么想当皇帝?”
“嗯……我想知道当皇帝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当皇帝。”
云瀚海有些失笑,换做另一个人同他这么说话,他恐怕已经叫人拖出去了,但他的然然模样是一派天真浪漫,他只当他是小孩子心性。
“做皇帝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批折子都不算什么,麻烦的是与那些文官周旋,本王怎么舍得让你去费这个心呢?你只需乖乖待在本王身后,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要什么本王便给你什么,好不好?”
尤然心里感动面上却不显,“可是,做皇帝不就是为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周建营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果然是孩子心性,云瀚海想。
“那周建营下场如何呢?”云瀚海反问道。
“……”
“坐在那个位置上为所欲为岂能长久?古往今来多少亡国之君都是败在肆意妄为骄奢淫逸这八个字上边?”
“可是,我就是想当皇上啊!我就是想要皇位,你给不给!”作精尤上线。
“既如此,本王便让你试上几日?”
尤然心中遗憾,但其实他心里清楚的很,这已经是云瀚海最大的退让了,这个退让于他来说没有用,于云瀚海来说就是麻烦,到时候言官的折子又得喷他个好几天,把皇上给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来当着玩,不当昏君还真是委屈了他。
“那算了……”最简单也最不废力的计划行不通,接下的要做的就难了。围猎那日活捉云瀚海,重登帝位后囚禁云瀚海,这一步步下来简直就是死局,可是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其他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尤然:难道我跟云瀚海又要上演那种囚禁play跟强制爱的把戏吗?
徐倾鸾:节哀。
尤然:……
见尤然蔫吧了似得,云瀚海抱着人一边晃一边哄道:“你这冤家,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呢?”
“……”尤然拱在他怀里不说话了。
云瀚海将人抱了个满怀,“你骗本王的事,本王还没找你算账,你怎么就先委屈上了?”
“……”
围猎那日,尤然坐在皇家马车上揭开帘子去看外边的闹市街景,还时不时跟后边马上的云瀚海对视几眼。
今日云瀚海身后跟了许多王公贵族世家公子,其中难免会有见过周建营的人,为此尤然早早就上好了妆,故意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眉如山黛,中间点着桃红色的花钿,浅粉色的宫装更是衬得人面泛桃粉面若桃花,鬓边坠着的穿珠流苏随着尤然的动作晃来晃去。
尤然这幅模样不像是宠妃到像是个小公举。
尤然不但晃脑袋晃上了瘾,还时不时将脑袋伸出车外偷看后边的云瀚海,殊不知他这副模样早就看呆了男人身后那一众世家公子。
察觉到身后那些人的目光,云瀚海打马而来将尤然按回了马车里。
尤然赶紧去抚头上珠钗,那可是云瀚海早亲自给他插上的,穿珠流苏也是云瀚海给的,他得好好收着绝对不能丢了。
见云瀚海一走,那些世家公子立即议论起来,“听闻摄政王在宫中养了个美人,该不会是刚才那位吧?”
“好像是叫……白莲!”
“连围猎都要带着,看样子日后起码得是个妃位。”
“你们难道不觉得那位美人有几分眼熟吗?”其中一个声音突然道。
大周国能经常见到周建营的人,除了朝臣跟宫人那就是这些世家子弟,他们虽说没有官职不用上朝,但是每逢节日世家子弟是可以进宫直接面见皇上的,表现优异的还能得到封赏。
章台州曾在上元佳节的宫宴上吟了首诗,当即便得了周建营的赞扬和赏赐。
“章兄觉得那女子像谁?”
章台州正要说话却被另一人打断,“章兄莫不是一见着美人便都觉得熟悉?”
众人闻言皆笑了起来。
章台州被这么一打岔,顿时就忘了这白莲到底像谁了。
云瀚海虽在尤然的马车旁却将身后的声音一字不落地尽收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