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他就压下心底的恼怒,脸上重新端起温和得体的笑容,既然绣月姐姐有体己话要说,那日我就不打扰姐姐们赏花了。不过今日还有些账房上的事需要和姐姐禀报,不知
胡敦把尾音拉得长长的,眼睛却直盯着绣月看,言下之意是要她回避了。
绣月终究还是那个绣月,脸立刻垮下来,胸脯一起一伏,眼看就要发怒。胡桃连忙抱住她,赶紧说:账房的事你自己处理就好,下次再报给我。我同你绣月姐姐还有话说,敦儿你先下去好不好。
胡敦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胡桃颇为苦恼,安抚了一个就要得罪另一个,她有什么办法。只好眼巴巴看着胡敦,使了几个眼色,又眨巴眨巴眼睛,全身上下都在说着拜托拜托,就差直接求他了。
胡敦恨恨瞪了她怀里的绣月一眼,又盯着胡桃看了好一会儿,才愤然拂袖而出。
她放开绣月,却见绣月盯着胡敦离开的背影,眼里有毫不掩饰的厌恶。
好了好了,人都走了。
走了才好!最好永远别再回来!绣月呸了一声。听着这孩子气的话,胡桃既熟悉又无奈,又哄了一会儿,两人才又高高兴兴计划起出游的事。
商户千金八
送走绣月后,见天色还早,胡桃又去了一趟胡敦院子。他出门时很不开心,少不得又要安抚一番。
说起胡敦这孩子,小时候非常聪明乖巧。因为经历过人情冷暖,也很懂得察言观色。刚到胡家那几年,他同绣月相处得非常融洽。
因胡桃待绣月如同亲妹妹一般,再加上绣月虽比他大两岁,却是小孩子心性,他也把绣月当做妹妹照看,事事谦让。只是最近两年,他二人的关系不知怎么的开始急转直下。绣月对他总是针锋相对,刚开始胡敦还忍让些,可类似的事情多了,胡敦失去耐心,便直接呛回去,一点余地也不留了。
胡桃曾在两人之间斡旋,也试图了解发生什么事,结果绣月只说讨厌他,胡敦也只说不知道。后来绣月出嫁,两人难得碰面,情形才好些。只是绣月常回胡家看胡桃,难免碰上几次,两人每每不欢而散。
今天绣月过来,胡桃原本算好了时间不会遇上胡敦,岂料胡敦比往常回来得早,才叫两人撞上了。
胡敦的院子就在胡桃隔壁,只转几个弯就到。
书房门口立着一株矮桃树,枝头稀稀落落开着些粉白的花。
这书是五年前种下的。
当时胡敦与她礼貌有余,亲近不足。有一天她心血来潮带他种树,美其名曰强健身体,实则借机和他亲近。类似的事,这六年来她做了无数件,而胡敦也终于真心实意和她做姐弟。平时像个小大人似的,在她面前却也偶尔现出孩子的脾气,比如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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