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一想到他会嫁或娶别人,殷歧渊的拳头就捏紧了。咔嚓一声巨响,冯韦吓了一跳,忙问:“主子?发生什么了?”
殷歧渊缓缓松开手中的木渣,看到缺了个横条的马车内壁,镇定道:“没事。”
他怎么会娶妻呢……他的身体不可能的,那就是嫁人、嫁人……他会躺在另一个人身下,满脸潮红地哭着求饶,又乖乖软软的喊夫君。殷歧渊顿时觉得一股急火攻心,想立刻赶回去把人带走。
“主子,到东陵码头了!”冯韦高喊道。他一怔,整个人冷静下来,此行凶险,如果把人带走了,很有可能会出事,还不如把人留在比较安全的莱云。他极力保持冷静地上了客船,劝自己功成之后再来寻人,那时候应该还不算迟,哪有人这么快就成第二回亲的?成了亲,也还可以和离……
他魂不守舍,连冯韦喊他都没注意,耳边却捕捉到了几句谈话。
“莱云那带最近怎么了?”
“好像是从南边流窜来了一群乱匪,趁着大乱肆意劫杀,唉,这不我只好回老家避一避。”
“这么夸张?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敢在城内动手?”
“嗨,他们尽挑些小鱼小虾下手,劫了杀了,再和本地官打点一番,什么事也没有。那些有钱有色却没点关系的,只能自认倒霉了。”
……
客船还没开,正陆陆续续地接揽着乘客。
“冯韦,下船。”
“啊、好,主子是还有什么事要做吗?”他一脸疑惑道。
“嗯,我要骑马,你去那雇两头马来。”殷歧渊伸手一指远处。
“可是主子你的腿……”男人淡淡看了他一眼,冯韦不再多言,立刻牵了马助他上去。
马鞭高扬,快马疾驰,激起飞尘三尺。
高头骏马上的男人一身束腰黑袍,身姿笔挺,脸带面具更显气势逼人。
他前方的不远处,几个匪徒正围着一个瘦削瑟缩的青年。“好啊,不愿意是吧,非得让你见见血才识相。”男人狞笑着,一把弯刀抵在了那单薄的脊背上。
哐当一声,弯刀被马鞭打落在地,男人错愕回头,没等出声,带着十分力道的马鞭就袭到了他脖颈上,一条血痕显现,人便目眦欲裂的倒了下去。剩下几个匪徒仓皇欲逃,没跑两步就落得同样的下场。
殷歧渊心脏狂跳,看向了那个青年的脸,不是他……幸好、幸好。跌坐在地上青年怯怯地看着高大的男人,带着几分可怜的意味:“恩人,你能再送我一程吗,我、我可以……”
“20里外就是码头”留下这句话,他冷着眉眼策马离去。身后好不容易赶上将军的冯韦急道“主子,你要上哪去啊?”
“莱云客栈。”男人头也不回道。
“啊?”冯韦有些发愣,只好跟着将军一路飞驰。
到了客栈门口,看到马背上的男人,小二连忙上前问道“大人是打尖还是住店呢?”
殷歧渊瞥了眼后面,冯韦立刻会意道:“来找人的,今早入住的八号房。”
“再麻烦搬张轮椅来”小二有些诧异,但也不多说话,手脚利索地搬来了备用的轮椅。下马后,冯韦推着将军打开了八号的房门。
殷歧渊屏住呼吸,看向床上的那个人。
小美人缩在柔软的被褥里,睡得迷迷糊糊,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脸上戴着的面具都睡得掉开了,露出了白里透红的柔嫩脸颊。殷歧渊伸出指尖轻轻碰了一下人脸上的软肉,似乎在确定他的真实存在。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懊恼地抿上了唇,他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好揉着人的脑袋,轻喊“醒醒。”他决定了,将人带在身边,他会竭尽所能地护住他。
“嘀——当前目标人物爱意值50”
如果不是系统提示音响了,照这个温柔的喊法,原晚白恐怕根本醒不过来。他迷茫地睁开眼,看到眼前的师兄,高兴地伸出胳膊将人拉住。一醒来就看到了师兄,还听到了爱意值上涨的消息,他心里甜滋滋的,忍不住黏黏糊糊地用脑袋蹭对方的手心。
男人觉得手心麻酥酥的,心里也仿佛被填满了似的。将他凌乱的发梢认真抚平后,两手架着胳膊弯将人轻轻带了起来,“我叫殷歧渊,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原晚白”小美人用手擦了擦眼,“夫君,我们怎么到这来了?”
“……我们要赶路,早上在这客栈休整了下。现在正准备去东陵码头。”
原晚白愣了愣,因为他才发现师兄坐着的不是自己想的矮凳,而是一张轮椅。腿受伤了?他昨天一整天居然都没察觉,心里变得沉沉的。
殷歧渊看他的脸色立刻差了下来,也没有答话,身子不住一僵。自己对人这么不好,成亲寒酸简陋,甚至连拜堂都没有,就径直将人压着欺负了一天。甚至人好不容易休息了会,刚醒就要陪自己赶路。完了,晚白真的会愿意跟自己走吗……或许下一秒就是要和自己和离了。
原晚白轻轻将手搭在他的膝盖上,蹙着眉
', ' ')('道:“你的腿怎么了?”一想到之前冯韦说师兄连房门都不便出,还会感觉很难受,他就深深担忧起来。
殷歧渊身子更僵,垂着眼睛道:“暂时动不了,但过两个星期左右就会好,会恢复得和正常人一样的。”
“那就好”原晚白松了一口气,掀开被褥下了床,“我耽误时间了,我们快赶路吧!我来推你。”
“不用,你跟着我就好。”殷歧渊心如擂鼓,嘴角不住扬了起来。
“对了,这包东西也是我们的吗?”原晚白指了下桌上的包袱,“下面好像还有一封信诶?”
殷歧渊攥紧了扶手,朝冯韦使了个眼色,“是我们的,那不是信,一张破纸而已。”
冯韦赶紧上前将东西收了起来,随后三人一起出了房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