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经历完连续三个小时的海上搜寻,殷歧渊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收回被褥间空落落的手,直起身时,一阵短暂的眩晕感传来,让他踉跄地栽在了床上。
浓烈的情欲气息覆上脸庞,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淡香。是老婆身上的味道。
他像一个无耻的痴汉,抱着被子深吸了一口气,才重新站起身。
目光灼灼地投向窗户,又转到地面。地上数个深深浅浅的脚印,被雨水洗过,仍显出隐约的痕迹,不相称的大脚印,拖长了步子,绵密地透出几分无措。
可以想象出,老婆是怎么穿着他的鞋子,或许还披着他的衣服,用被他操软了的腿,一步一挪地逃走的。
舌尖顶了顶上颚,殷歧渊笑了笑,继续往前追。
路面上湿漉漉的脚印混着浊白,老婆连精水都没兜住,就敢跑了。
如果被他抓回来……一定操到他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干脆弄一套镣铐锁着,两条腿分开,什么也别干,天天等着挨肏就行了。
肏死了,也是他自找的。
掠过一片乱石草丛,石面上染着斑斑血迹,他心头一跳,忙俯身去看。
血迹是新鲜的,旁边还掉着好几颗珍珠,错不了,是他的小人鱼留下的。
大概是又摔了一跤,摔得比来时还要惨,流了不少血,忍不住哭了,这么宝贝自己的小珍珠,最后却连捡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殷歧渊的心头一阵阵收紧,莫名想起家里的三个珍珠包袱。从他把人抢回来起,对方的泪水好像就没停过,是被他欺负哭的,两次受伤,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只有头两次吃他做的鱼时,那双漂亮的眸是亮晶晶的,后来呢?
在自己怀里,被按着肆意玩弄,神情慌乱,眼圈发红,就连吃饭时,眼里也含着泪,像是生怕下一秒就吃不上了。
漆黑夜色下,男人抬眸。
前面就是大海,或许他不应该去找了,小人鱼自由自在的,没有他,会过得更好。
下一秒,殷歧渊就冷着脸跳进了海里,不管怎样,老婆是他的,先抓回来再说。
找了半个晚上,无功而返。男人湿淋淋地上岸,眉眼低垂,将沾着血迹的珍珠一颗颗捡起,拢到掌心,攥紧,然后转身离去。
……
原晚上白捂着受伤的鳞片,在深海狼狈地游走。
一转面就遇上了别的人鱼。
“晚白?”金尾人鱼惊喜道,“诶!好久没见过你了。”
“你去哪个海域了呀?学会抓鱼了吗?”他调笑着,对上小人鱼苍白的脸,微抿的唇,又惊呼起来,“你受伤了!”
“要多学会照顾自己呀。”金尾人鱼围着他绕了一圈,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
一切如同往常,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嗯。”原晚白点头,“之前去一个远一点的海域,追一条大鱼,弄伤了。”
轻轻松松就打消了对方的疑惑。
“我想先回珊瑚海,养一下伤。”
金尾人鱼又关心了几句,游走了。
原晚白摸着鱼鳞,心想,没什么大不了的。被抓走了,可他又好好地回来了,让别的人鱼知道了这事,也只是徒增担忧。
接下来他一直在海里,不可能再被抓,他的双性身体,很难找伴侣,何况他又不会抓鱼,这么没用,找伴侣也不好。
所以、所以被那个人类抓回家,打开了泄殖腔,弄了个透,又怎么样呢?
不会对他的未来有任何影响的……
他的未来和从前一样。
不会和变态的,只会欺负鱼的人类有任何关系。就算有关系,那也是对方欠了自己的珍珠。
他游着游着,突然一甩尾巴。
没错,自己应该找机会把珍珠抢回来才对!
……
海水汹涌的礁石岸边,一老一少,洒了渔网,在秋后的日头下闲聊。
“小殷啊。”刘叔笑眯眯道。
“最近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呀?”他点了杆旱烟,仰在海边的礁石上,吧嗒吧嗒地抽。
“又是整天打渔卖鱼,又是置办新家具的。”
“你前些日子,可没这么勤快嘞。”
同样倚在礁石上的男人有些沉默,片刻后答道:“嗯,想准备些东西。”
刘叔坐直了身子,移开了旱烟:“是准备讨老婆了?”
“我之前跟你提,你还一脸不乐意。”
“现在知道老婆的好了?准备在我们村找?”刘叔笑道。
远处的礁石,一抹悄咪咪偷听的蓝色身影僵了下。
殷歧渊淡淡道:“嗯,不在我们村。”
“那就是隔壁村啰!!”刘叔追问。
男人没有回答,像是默认了。
海水一阵阵荡开,原晚白气得掉眼泪,老婆……这才几天,人类居然就要带着自己的珍珠,高高兴兴的,
', ' ')('去娶新的老婆了?
尾巴在礁石上甩过,发出一声响,殷歧渊蓦地回头,连渔网也没来得及带,踩着水追过去。
又落了个空。
……
小人鱼决定再也不靠近岸了,但当天晚上,他的发情期就来了。
从前在海底随便找个隐蔽的地方,忍上一两天就行了。可这次他待了五分钟,就明显感觉情热汹涌了许多,甚至有同类的气息在不断靠近。
那些都是闻到雌鱼发情期气味,来找他交配的雄鱼。
原晚白羞恼不堪,被追着游了许久,最后咬着牙,跃出了海面。
撑着发软的腿,走了好一段路,看到个山洞可以躲,就赶紧钻进去了。
他绞着手想,熬过发情期,就回海里。珍珠,他不要了,变态的老婆,爱谁当谁当……诅咒人类卖不出珍珠,天天抓不到鱼,新老婆见了他就跑。
原晚白碎碎地小声骂着,面前奇怪地落下个黑影。
高大的男人站在他身前,浑身湿淋淋的,大半夜的,却像是刚从海里回来,手里拎着个空荡荡的渔网。
“新老婆?”殷歧渊一字一顿地重复,渔网缠到了小人鱼身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