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实告诉我,神慕他突然离开是不是有你的原因?”
龚景黎沉默不语。
看到他这个样子,龚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便气的将书桌上的文件砸向了龚景黎,“他是你弟弟!就算他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也是你弟弟!他这一走,让外面多少人看了我们龚家的笑话,明里暗里的嘲讽我们龚家容不下人!他就是一个15岁的孩子,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你让他怎么在社会上生存?”
“他是龚家的孩子我就不是了吗?他走不可以我走就可以了是吧!他自己有手有脚凭什么赖在我家?”
“你!你!”龚胜捂住心口急促的呼吸,显然是气的狠了,“他是你清姨这辈子唯一的孩子!”
“我难道就不是你这辈子唯一的儿子了吗?你们心疼他,那谁来心疼我!”
龚景黎摔门而出,心里只剩下滔天的怒火。
龚胜在书房里痛心的摇头,满脸苦涩。
杨清从知道神慕一个人悄悄离开后,便显得憔悴了许多。她拦住正要离开别墅的龚景黎,平静的开口:“龚少爷,我们谈谈。”
本想拂门而去的龚景黎在对上那双与神慕又七八分相似的眼睛时竟奇迹般地冷静下来,跟着杨清来到了花房。
“又有什么幺蛾子,直说。”
杨清吸了口气,却依旧掩盖不了她眼里流露出的悲伤的痛苦,她看向龚景黎,“我一直以为嫁给你爸爸是对的。他给了我爱情,给了我物质,满足了我身为一个女人的所有虚荣心。直到我看到了你,看到你的叛逆,你的反抗,你的恨意。你对我唯一的儿子的伤害!”
“以往我以为,选择不闻不问是对的。视而不见是对的。为了顾忌你的感受,我甚至不敢在这个家里对我自己生的孩子多关心一点点。”
“可如今我才发现我错了。大人的错误不该由子女来偿还。更不应该委屈了自己的孩子。”
“你没有妈妈,慕慕他没有爸爸。除了这一点你们没有半分相似。”
最后,杨清说:
“我会跟你爸爸离婚。”
听了杨清半天的诉说,却只有这一句话让龚景黎第一次审视这个出现在家里快满一年的女人,这个女人该是爱慕虚荣的,但此刻他却又有些猜不透了。
杨清微微笑了笑,“没必要这么看我,龚少爷。我是个女人,也是个母亲。”说到这里,她的眼里却蓄满了泪水,“哪怕不是个合格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