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关上后,偌大的书房里就剩下两道浅浅的呼吸声。
燕云封与柳闻鹤相对而立,对视着,谁也没开口。
不过燕云封到底年幼,沉不住气,“舅舅,你来找本殿所为何事?”
其实燕云封心里有道很奇怪声音告诉他,他的舅舅为何而来,这种莫名的笃定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柳闻鹤以手掌指了指座椅,“坐吧,我想我们接下来的谈话,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燕云封迟疑了下,终究还是坐了下来。
“我想问一下,昨日跟在殿下身边的那位,到底是何人?”柳闻鹤开口。
燕云封心里道了声‘果然’,他一张小脸蛋绷得紧紧的,“那是本殿的侍卫!”
柳闻鹤忽然笑了下,他虽生得明月般清雅,但却不常笑,浑身裹着一层疏离,而如今却整个人温和下来,“殿下何必骗我呢,您现在是与丞相府坐在同一条船上,这船上有什么,造船的工人能不知晓么?”
燕云封珉唇,一副拒绝回答的模样。
柳闻鹤也不恼,脸上笑意依旧,“殿下有没想过,随着您一天一天的长大,随着您的势力逐渐变强,会有越来越多的目光聚集在您身上。而对手为了了解甚至是瓦解您的势力,往往会有很多行动,比如说用些探子。”
“不!白哥哥才不是这样的人,他是......”后面的话截然而止,燕云封瞪大了眼睛看着柳闻鹤,“舅舅你在套话!”
柳闻鹤微叹,“殿下为何会有这种想法,我与您是血亲,丞相府永远会站在您身后与您一起进退。我之所以问您,完全是因为我不清楚那人的底细,我担心她对您不利。”
燕云封立马否认,“不会的,谁都会害本殿,唯独白哥哥不会!如果没有他,三年前本殿说不定就死在那个严冬里了。”
当时他还在西苑,那地方刮风漏风,下雨漏雨,他记得那个冬天特别冷,寒风像毒蛇一样钻进骨头里。
如果没有遇到洛白,如果没有那个像百宝箱一样的木箱子,燕云封觉得他肯定会被冻死。
燕云封:“舅舅您别问了,总之白哥哥绝对不会害本殿,他要是有那个心思,这三年有的是机会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