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妃嫔位在我之下的妃子。”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易佳子妃位在我之下,冷魅会因为妃位低下,而不屑动手。
但唐夏不介意。
也是在警告易佳子,适可而止。
绿袖膝盖一弯,急忙忙将话带到。
空气中浮游着一丝暖意,唐夏眯着眸,眼中泛着点点波澜。
唐夏回殿之后,脑中似有似无的有道身影。
银白盔甲,如绝尘天子,逆着光朝她倨傲的笑。
“消息转达了吗?”唐夏闭目,睫毛弯翘的垂在细腻肌肤上,声音不自觉放轻。
“回娘娘,奴婢将娘娘的原话告诉给易佳子娘娘,只是易佳子娘娘毫无反应,要奴婢转达,她知晓了。”
微顿,“娘娘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唐夏拂拂手,眼底闪过丝冷意,“无事。”
“替我再准备一栏做锦囊的材料,这回多准备一些颜色的料子。”
唐夏浅浅道。
楚天阔俊逸的脸若隐若现的在她脑中肆意辗转,这种感觉她很是不喜,但是无可奈何。
偏偏就想做些什么。
只是纵使唐夏再是想补偿,心头终是落了一块空缺,花了更冗长的时间将锦囊缝制好,又担忧如此未免过于敷衍。
最后悻悻叹了口气,就此作罢。
“娘娘,您都心绪不宁几个时辰了。”
绿袖卷着袖子,将果盘端在唐夏面前,立于身侧。
唐夏颔首,一双桃花眸子多了几丝心浮气躁,“有什么事吗?”
绿袖欠了欠身子,“是皇上那边,临时转道去了冷魅娘娘住所,差人向娘娘表示歉意。”
唐夏扬着下巴,眼神无波。
辗转几日,赫连珏去冷魅烟月殿的次数勤快起来。
细数起来,冷魅也算是重获荣恩。
而那日唐夏亲手缝制的锦囊,却再为见过光,一直被她藏在袖口深处。
“娘娘,莲月殿的花又到了,娘娘打算如何处置?”绿袖推开镂空房门,手脚麻利的替唐夏点起一盏香薰。
莲月殿,是易佳子的寝殿。
“日后这事不必再向我汇报,原模原样的还回去便是。”
唐夏紧着眉,玉手轻轻抚着额头。
“是。”绿袖微微欠身,并步移至唐夏身侧,玉指轻柔的在她太阳穴处跳跃。
“娘娘进来似乎疲劳的紧。”她潜声道。
唐夏微不可及见的应上一句。
“说起莲月殿,这半月来,日日往我们殿送花,也不知是何居心。”绿袖声音特意放软,似是怕惊扰了唐夏。
唐夏眯着眸,外头的光柔和的打在她的侧颜上,肌白如瓷,双唇殷红,似是染了血。
原来一转眼,已经有半个月了。
“冷魅娘娘也是恩宠荣俱,近来古怪事也多了,一向冷清高傲的冷魅娘娘,竟会放下身段,主动讨好皇上。”绿袖意犹未尽。
唐夏合着眼,“不是事情古怪,是时局容不下她清傲。”
她如是道。
冷魅的清傲人尽皆知,但在半月前易佳子来后雪藏了不少。
她的桀骜如数蜷起,不过是不想输给易佳子,这个论什么都比不上她的女人罢了。
“娘娘说话越是玄乎了。”绿袖轻声道。
唐夏不再言语,享受着浅淡的花香,她似乎有些离不开这花了,许是烦扰的事过多。
“娘、娘娘,不好了!”
安然仓促着声音,推开木门,声音拔高了几个分贝。
“陛、陛下在尚书房,要娘娘过去一趟。”
唐夏眉梢一挑,赫连珏的忽然传见着实令她讶然,却也算不上是稀奇,“我当是何事。”
“易佳子娘娘也在那儿……”话到后半句,安然的声音陡然转小。
“奴婢也不知道是何故,只是由尚书房路过,便被顺公公拉住,说来的正好,陛下正在尚书房大怒,要奴婢迅速将娘娘带去。”
安然有几分后怕,“奴婢找顺公公打听了一番,只是听得不太全,顺公公道,是易佳子娘娘连哭带闹的要娘娘过去。”
唐夏明了,嘴角弯起似有似无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