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宜听他嘟嘟囔囔的,不甚清晰:“什么?”
袁随风抓耳挠腮地,从床沿上蹦起来,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心绪不宁,愈发烦躁:“你真笨。”
月宜沉下脸:“好啊,嫌我笨我不问你了。”
袁随风看着月宜继续去看书,知道自己刚才这话伤着她了:“我和你道歉,成不?”他站在她身后,有点委屈。
月宜气呼呼的:“我好心问你,你还说我笨。那以后你的事情我一句也不问了。”
袁随风连忙央求着:“月宜,别这样。我真的知错了。我好烦。要不我让你打我。”
“不用了,你皮糙肉厚我打不动。”
袁随风有些失落,他重新坐下,双手搁在头上,垂头丧气地开口:“我不想走。”
月宜心里还是不争气地软了,她扭过身子伏在椅背上静静望着袁随风,他看起来真的很难过,眉眼郁郁,一点都没有往常那种嚣张跋扈的样子:“你有没有和你妈妈好好说说?”
袁随风语气幽怨:“我妈不听我的。”
“那你哥怎么想?”
“他也同意。”
月宜叹了口气:“但是我真的觉得出去挺好的。”
袁随风忽然抬眸看向月宜:“那你,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
月宜摇摇头:“我妈妈喜欢我留在这边。之前也和爸妈商量过,但是你知道我想学民族舞,没有必要去国外。”
袁随风刚才那点期待瞬间黯淡下去,眼神里满满都是落寞:“那还是只有我自己走。”
“我听说夏青也有意向去国外,对了,你要去哪个国家?”
袁随风说了一个名字,月宜抚掌笑道:“你们去的是一个国家。太好了,那样的话你就有认识的朋友了。”
“什么朋友,她是谁啊?我才懒得理她。”袁随风烦气地捶了一下床,横她一眼,倒在床上,“月宜,你真的好笨!”还好学生呢,自己在想什么她一点都不懂。
说了半天,他又这样嘲笑她,月宜气不打一处来,踢在他小腿肚子上:“你走吧,不早了。别在我这里赖着。”
袁随风顺手拿过自己送给她的那只小熊,他拍了拍小熊的脸:“月宜,你和它一样,又傻又笨。”
“我觉得它像你,都是讨厌鬼。”
“可是,也没法再让你讨厌了。”袁随风小声说了一句,月宜没听到。
月宜和吕晋一起参加了十一月底的作文大赛。这是全省的比赛,月宜其实不爱参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吕晋总是撺掇自己报名。而且比赛的地点挺远,月宜不爱坐车,只好提前去那里住酒店。
吕晋是想和她一起走的,但是月宜说自己习惯坐妈妈的车。袁随风知悉两人异地独处,坐立不安,和月宜吐槽:“跑那么远参加比赛,真没劲。”
“这和你的体育比赛不是差不多吗?”
袁随风没敢再说下去。
季妈妈开车送她,一路上月宜吃了晕车药一直在后座睡觉,但是下了车,月宜还是奔赴到空地吐得昏天黑地的。季妈妈心疼地照顾着女儿:“好点了吗?妈妈陪你在附近走走?”
“不用了,酒店就在前头,我自己走过去就行。妈妈你赶紧回去工作吧,不用担心我。”月宜抚着胸口,嘴里酸酸的,很不舒服。
季妈妈点点头,往前看去,似乎是女儿的同学吕晋来接她,便放下心。吕晋礼貌地和季妈妈一番寒暄就和月宜去了酒店登记入住。吕晋想要帮月宜收拾行李,月宜摇摇头婉拒说:“没事,我带的动东西不多,自己一会儿就弄好了。”
“那待会儿我过来找你去吃晚饭。”
“还是算了吧,我今天晕车太难受了。我想叫个外卖在屋里吃。不好意思啊。”
吕晋点点头,有点失落:“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月宜送他离开,转身就越过自己打开的行李箱倒在大床上,晕车真的太难受了。她发誓,以后除非必要,否则坚决不坐车。手机震动,她拿过来一看,是袁随风那个讨厌鬼给她发信息:“到了没?”
月宜笑着回复他:“到了,正在躺尸。”
袁随风立刻就拨了语音:“懒猪,就知道躺着。”
月宜没有说自己晕车,只是笑道:“有时候觉得做头小猪也挺不错的。”
“你就是小猪。”袁随风打趣,“你知道我在哪儿吗?”
“网吧?赛车场?篮球场?还是学习班?”
袁随风仰起头:“在你的酒店楼下。”
“你开什么玩笑。”月宜不信。
“不信你出来看。”袁随风挂了语音。
月宜连忙到窗户上往下张望一眼,就看到一个穿着休闲时尚的英俊少年在酒店楼下蹦蹦跳跳得。她立刻换好衣服急匆匆下去,袁随风笑着看向她:“没骗你是不是?”
“你怎么来了啊?”月宜难以置信。
袁随风耸耸肩:“周末我也没事干,就当出来玩。”
“那你住哪儿啊?”
袁随风往酒店里走:“订个房间不就是了。”他刷了卡,还特意要了一间高档房间,月宜撇撇嘴:“败家子。”
“略略略,我乐意。”袁随风摇头晃脑地显摆。
他俩一边互相打趣,一边你推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结果碰见了吕晋。吕晋看到袁随风也很惊讶,袁随风扬了扬脸,一副不爱搭理他的样子。月宜笑着说:“他来玩。”
吕晋点点头,关切地问:“月宜,你晕车好点了吗?”
“好多了,下车就好。”言罢,就和袁随风往房间走去。
吕晋看着两人远去,还听到袁随风问月宜:“晚上我们去吃好吃的吧。我知道这里有家饭店,东坡肉超好吃。老子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