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谢氏老夫人,谢原,谢樟,谢氏主母,这几个谢家的掌权人齐齐静默。
谢原坐在主位上,详细的询问了那仆人谢长离的反应,得知了他的反应,那毫不在意的模样,纵然他答应了参加寿宴,谢氏族人也知晓一切没那么简单。
一切终究是没有挽回的余地啊,他竟是一点也不在意宗族
他用手拂过额头,眉心微皱,威严的说道:下去吧。那仆人就此退下。
他微微的叹息。
早知道
早知道早知道又能如何他敢在元妻新死,继妻诞下麟儿的时候让嫡长子暴病而去吗
他敢承受世人的问责,陛下的深究吗
他敢挑战千百年流传下的制度吗
他不敢,他一样也不敢,就如同他明明有了心爱之人却仍旧要娶白萝一样,他只会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自己却无一丝担当。
他的夫人,那位曾经温柔似水的女郎,此刻依旧用满怀爱意的眼神看着他,他依旧心怀爱恋,却也忍不住对她发出埋怨,若不是
身着锦衣,发饰珠玉的妇人感受着丈夫身上传来的怨气,掐紧了手心。
没用的东西,自己没本事还怪到了她的头上。早二十年弄死那小崽子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到如今这个地步,他还想怪谁
这二十年来,她操持家务,主持内宅,哪件事不是井井有条,他不能帮上忙就算了,只知晓给家族惹麻烦,到头来叫别人收拾。
谢殊的事也就罢了,还有那整个院子的庶孽
院中的众人各怀心思,也没有商量个章程出来,只能散去,应付起了隔日的寿宴。
寿宴之上,宾客往来,人潮如织,谢氏的主人们都打起了精神应对,但他们最为担心的事却没有出现,谢长离并未出现在寿宴之上。
直到明月西斜的时候,谢氏族人在大堂内修整的时候,才看到一席青色的道袍无声无息间出现在堂外。
明月高悬,四周的风温柔的拂过花树,那人站在月光之下,更显皎洁姿态,缥缈如仙,看近实远。
也不见他怎么动弹,随意走动了两步,便走到了大堂之内,谢家人这才看清楚了谢长离的模样。
宛若美玉的面貌与谢原有七分相似,只一双轮廓微微上挑的眼睛与他母亲十分相像,虽然气质隔了十万八千里,但也难怪那画师能认得出来。与他相比,容貌更像他母亲的谢樟反而不像谢氏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