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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雪渡找到月垚之时,他正在牧陵皇都的皇宫内,他穿着一身黑色缎面长袍,斜靠在金色的龙椅之上,手中正把玩着扶手上的龙头。他的脚下跪着瑟瑟发抖的太监,那人低着头,几乎跪伏在地上,双手向上托着一个摊着明黄色方巾的木托盘,那中间正摆放着这个世上最高的权利象征之物——传国玉玺。
不过月垚并未看着那个太监,他的眼睛看在别处,临雪渡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很快便被他旁边的桌案上摆着的一个紫檀木盒吸引了过去,盒盖打开着,那里面装着一朵琉璃色的花朵,光彩夺目。那是水琉璃的真身,临雪渡突然意识到。
殿中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越往里走气味越重,仿佛是走进了一大片浓稠的血浆里,却没见到几具尸体,可以看出这里已经被简单整理了一下。与此时气氛不搭的是,整个大殿在夜明珠的荧光映衬下,显出柔和的暖色调,衬得整个大殿一片柔和。
大殿内的一根石柱上,一个身穿银甲的护卫被用一只长戟钉在离地面一米处,他的盔甲雪亮,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散发着冰冷但柔和的光芒,他的鲜血顺着金色的殿柱流到地上,扭曲的血迹像是一道符咒,血液涌出他的喉管,发出细微的咕噜声仿若未知的诅咒。那护卫还不时地抽搐一下,看来还没死透。
月垚坐在九层阶梯之上的皇位上,黑色的瞳孔好像占据了整个眼球,望过去,一片黑暗,连一丝光亮也没有,但是却极其温柔的看着那朵琉璃花。
“月垚?”临雪渡试探性的开口。此时的月垚不同往日,如果说他是单练了魔功,临雪渡倒不会害怕,只是原身水琉璃的真身在他手上,临雪渡相信天机是不会把这个随意送给月垚的,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就是月垚强抢过来的。
这说明月垚的功力已经在天机之上,不过想到这半年他杀了那么多人来练功,这样的结果是可以预见的。
月垚的目光离开那朵琉璃花,转向临雪渡的方向,他眼里先是一阵惊慌,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随后在看到来人眼里的小心翼翼时,月垚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成就感和征服感,金色龙椅的把手被他捏的变了形,他突然站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埋在长发中的脸庞,慢慢暴露在柔光下,兴奋且狰狞,那双暗黑无际的眼眸死死地盯住临雪渡,分毫不移。
“来人,把皇后娘娘的凤袍拿上来。”月垚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走下台阶,黑色的长袍洋洋洒洒,长长的衣摆拖过血迹斑斑的台阶,他也毫不在意,很快的以一种奇异的身法瞬间来到临雪渡的面前,阴郁的黑色气息在他身后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像是具象化的风,等到他站住脚步,那团黑气散开瞬间将两人笼罩其中,让临雪渡周遭的空气顿时滞塞不通,阴寒刺骨。临雪渡觉得自己的背心一凉,四肢竟是软若棉花,提不起一丝力气,整个人也是靠着过人的毅力,方才站稳身子。
巨大的金色屏风后面走出一名白衣女子,那女子手中托着的是一件红色的长袍。等到那人在临雪渡面前站定,她才看清楚,来人正是之前尧居山洞里被月垚囚禁的,与水琉璃容貌颇为相似的少女。
那女子此刻面无表情,双眼无波,仿若一只提线木偶,毫无生气。
月垚伸手接过那件凤袍,双手一扬,哗的一声,鲜红色铺天盖地的压下来,带出一阵风扬起几人的头发,然后慢慢落在临雪渡的肩上,盖住她身上白色的衣衫。这件凤袍的样式像极了嫁衣,质地上乘,没有一丝褶皱,无论是细小的花朵云纹,还是栩栩如生的金色凤凰,都是一针一线绣上去的,就算是巧夺天工来形容也不为过。
月垚替她拢了拢衣领,将立领上的第一颗盘扣扣上,眼中渐渐露出惊艳之色。
“师父,不,是我的琉璃儿,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他毫不掩饰钦慕之情的吐出赞美之词,整个人陷入了自己的臆想之中,眼前仿佛看到了了不起的杰作,兴奋的手指直发抖。“这件衣服的布料用的最好的雪缎,侵染这天底下最正的红色染料而成,再用细如发丝的金线,由九个技艺绝佳的绣娘耗时三个月绣成,也只有这般,才堪堪配得起你。”月垚说完,收回双手,也不知是不是无意的,他的指尖触碰到临雪渡的耳垂。
在碰到的那一瞬间,临雪渡几乎是一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月垚的手指冷若寒铁,没有一丝生气。那股寒冷直入心底,让临雪渡莫名心慌。她的身体依然提不起气力,再抬头望去,那桌案上的琉璃花色泽似乎暗淡了些,想来是月垚做了什么手脚。
月垚将绵软的临雪渡打横抱起来,转身走入屏风后面,几经转折,来到皇帝的寝宫内,方才将临雪渡放在床上。
临雪渡暗叫自己大意了,在没有系统的帮助下,所有的危险都是未知。K是指望不上了,临雪渡只希望月焱能早点找到自己。如果此刻她被月垚就地正法了的话,攻陷任务目标月焱的难度大概将会提高一个层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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