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还能够勉强糊弄过去。
可是却不曾想,上次惩罚完兵部左侍郎之后的虞帝,回去之后是越想越不觉得,兵部左侍郎真的有当着朝中众臣的面戏弄他的胆子。
但他说的话又的确很离谱。
为了确定事实情况,再加上正好犬戎又派人去攻打京城了,因此虞帝直接调拨了几个他绝对信任的暗卫,让他们前往京城一探究竟。
在兵部尚书那边收到情报的前一天,虞帝就已经提前收到了自己暗卫的回禀,不但得到了乔木对付右贤王率领的犬戎大军的战况,对京城内部的目前情况也有所了解。
说句实在话。
当虞帝从他最信任的暗卫嘴里听到相关信息的时候,内心一瞬间是有些恍惚的,甚至一度还有些怀疑他的暗卫是不是背叛了他,是不是被朝中大臣或其他什么人蛊惑。
已经投靠了他们之类的。
但是随着他分派出去的那几个暗卫,回禀的内容都差不多之后。
他就算内心再怎么崩溃,再怎么觉得不敢置信,也不得不初步相信他们带回来的信息是真的这点。
并且立刻再次派了暗卫出去。
让他们收集更详细的信息。
正因如此,作为早就已经知道京城那边情况的虞帝,第二天早朝坐在龙椅上听着下面的兵部尚书胡咧咧,有所隐瞒的说着情报内容。
内心不愤怒才怪。
他可不管这些大臣是不是因为上次他处理兵部左侍郎的事,吓得不敢说,在他的眼中,他这个皇帝做什么都是对的,有什么错误,那也是下面大臣们能力不足的问题。
因此,虞帝他很快就又愤怒的站了起来,把手里的奏折,直接砸向下面还在侃侃而谈,却丝毫不提及重点的兵部尚书脑袋上,怒道:
“京城守住了,京城守住了!
你就光知道跟朕说这么一句京城守住了,谁守住的,你就憋不出一句话来了吗?啊,你给朕说啊!
高嬷嬷呢,高嬷嬷呢?
你以为朕没了你们,就是个瞎子,是个聋子了吗,高长雄啊高长雄,朕跟你讲,朕耳聪目明着呢!
你到底还瞒了朕多少事情?
这天下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朕所不知道的,直到昨天朕才知道,朕是冤枉了兵部左侍郎,可是兵部左侍郎知道的事情,你们会不知道?
朕记得很清楚,那天兵部左侍郎是有让你们给他作证的吧,怎么那天你们一个个都变成了哑巴,是这事儿不能让朕知道还是怎么了?
你们可真是好样的啊。
欺君罔上是什么罪你知道吗?”
看着愤怒的虞帝,兵部尚书及其他一众知情的大臣们,全都有些沉默,良久他们也只是赶紧跪下:
“老臣知错,还望陛下恕罪!”
“此事实在太过离谱。
上次陛下不也是不敢置信吗?
我等亦与陛下上次一样,不敢相信这事是真的,故而才会隐瞒。”
“是啊,还望陛下恕罪!”
不同于上一次,就兵部左侍郎那一个铁憨憨出头,这一次虞帝的怒火明显是针对很多兵部和吏部的主官,火烧到了自己身上,他们当然不可能不求情,因此一众人等很快就纷纷告罪,请求恕罪之类的。
而虞帝这时候也很清楚,他不能因为这点事,就把这些一二品大员通通撤职查办,因此只能借坡下驴,说了些绝不容许发生第二次类似事件之类的废话,然后就重新回到了龙椅上,让他们赶紧讲实话。
再之后,兵部尚书就将真实的情报,有乔木内容的情报,在朝堂上诉说了一遍,说完还又补充道:
“臣知道这些内容很离谱。
但我们兵部和吏部分遣出去的三支密探,三次回禀回来的消息都是基本一致的,想来陛下派出去的人手探知到的信息应该也差不多。
所以这事恐怕真八九不离十。
有极大概率是真的。”
这次兵部尚书说完话后,除了知情的人依旧无动于衷,神色不变之外,剩余不知情的那些大臣也全都不由议论纷纷了起来,有的说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有的说什么国之将乱,必有妖孽,甚至还有的怀疑这是白莲教之类的邪教搞的鬼。
总之就是有信的,有不信的。
有认为是胡言乱语,有认为是幻术,或者都只是障眼法之类的。
“够了,都给朕安静点。
都到这份田地上了,朕竟然还听到下面有人说这是障眼法,是幻术,你们一个个脑子被驴踢了吗?
还是没有脑子啊!
什么障眼法和幻术能厉害到两次击败犬戎大军,总计灭杀七八万犬戎士兵,昨天朕特地去兵部翻阅了一下最近三十年的捷报,最近三十年捷报当中加起来歼灭的犬戎士兵数量都还不到一万人,什么障眼法和幻术能这么厉害啊?你们说!
一个个废物,真是废物!
这般厉害的人物竟然不能为朕所用,朕当初真是瞎了眼,把真正的人才扔在了京城,就带了你们这些废物过来,一个个都别废话了。
还不快讨论一下该怎么办?
该怎么对待京城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