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甚至觉得,他在透过她的表象,窥视她的灵魂。
逢场作戏,假心假意的灵魂。
葵花闭上眼,让心律不齐的自己荡漾了一会,最终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平心静气道:“好呀。”
反正,她的目的也是推倒他,即使他不动心不动情,她也要去勾引他,拿下他。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
王傲隽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的表情,眼底有暴戾的红光飞速飘过,最终化作一腔柔情,无奈又甜蜜,他微笑着,眼睛眯成了缝:“好。”
有人幸福,就有人悲伤。
徐楚薏很难过。
没有spa,没有商场,没有健身的农村,甚至连最基本的wifi都没有,一家人守着一台小彩电,跟着傻逼电视剧里的人物又哭又笑。
她想要出去散步,没有路灯,只有烦死人的蚊子,还有吓死人的狗。
受够了!
徐楚薏决定回城市,就算徐家人不要她了,她也可以凭自己的本事找个工作,养活自己。
她偷偷的回了,却不知道那个看上去傻里吧唧的肥胖弟弟跟着她。徐楚薏把私藏的最后一万块拿到手,就被她弟拽回了家。
她拼命挣扎,却打不过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子。
徐楚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万块被抢走,转手就被她弟赌钱输了。
肥头大耳的胖子甚至讨好逼问她要更多的赌资,终于不耐烦后拳脚相向。
皮爸是个木头人,他只做自己的事,只听皮妈的安排去做任务。
皮妈看着儿子踢打女儿的一幕,心里顿时蒙上了阴影,多年前丈夫虐待女儿,卖掉女儿的往事都涌上心头。
家里情况变好了之后,两个小女儿南下打工去了,一年能赚一万多块给她。皮妈去寻找过两个大女儿,一个给人做了小三,还生了个儿子,很滋润,根本就不理她;另一个在酒吧跑场子,穿着暴露,脸画的像妖怪,和各种男人调情,她一脸冷漠,你们卖掉我的时候,就该想到我会有什么下场,现在还叫我去装什么纯。
失落的皮妈没有去找葵花,那孩子最犟,肯定不会听她的。况且,她也看到了,葵花过得很好,积极健康得不像两个大姐姐。
她本来就不是皮家的种。
当年她在做帮工的时候,听到人们议论徐家的太太生了个闺女,一家人都乐开了怀。皮妈刚生完孩子,心中涩然,同样是新生儿,差别怎么就那么大。
徐家的太太躺在私家医院养身体,她却月子都没坐,就出来赚生活钱。皮妈心中不忿,终于脑子一热,利用帮工的便利把孩子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在可怜她的孩子,两个婴儿还没长开,有几分相似,徐家人都没有看出来。皮妈担惊受怕几天后,抱着徐家的小婴儿匆匆回了老家。
小婴儿胖乎乎的,到了皮家后,一直瘦一直瘦,皮妈有时候也想,也许这个孩子死了,她就没有负疚了,眼不见为净。
但是孩子长大了,还开始护着她,为了她跟丈夫对着干,身上青红紫绿也硬扛着。
荒谬得像是做梦。
那个孩子被人买走,她没有像前两个孩子那样的揪心,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在那之后,丈夫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早出晚归,比村里最勤劳的庄稼汉更会劳作,田地里面的收获比以往好了一倍。
他不再酗酒赌博,即使有人来叫唤,他也只是笑一笑,脸色麻木瘆人,久了别人就不再找他玩儿。
皮妈惊讶得以为是皮家的祖坟山冒青烟。
而这种变化,终归是好的。
两个小女儿可以不用被卖了,跟着村里的年轻人外出务工,只有儿子还小,皮妈拼了老命送他去学校。
到这种情况,皮家真的是好了很多很多。
而眼下,皮妈又觉得自己遭罪了。
眼巴巴的盼着的女儿回来了,却是个城里人的派头,好看的眉眼对家里的一切都是憎恶。
心肝宝贝的儿子,没读两天书,肚子里也没装几点墨水,倒是继承了他爸的劣根子,好吃好赌好打人。
一双儿女,让她心都碎了。
徐楚薏冷着一张脸找皮妈要钱,她涂满好看的颜色的双唇里吐着恶毒的话。皮妈觉得那是在剜心割肉。
原来在这个女儿眼里,她是个愚蠢的妇人。
没有把白葵花弄死,是她的错。
徐楚薏偷拿了皮妈存了多年的三万块,刚进入城市,就被人拦下来。她记得那人,拦她的人是小哥身边的。
“你已经不是徐家的人了,就别让我们为难,听三少爷的话,待在山里好好嫁人,不要再出现了。”
那人是这么说的。
以前这个人,只是一个助理而已。徐楚薏根本不放在眼里。
肥头大耳的皮家弟弟出现了,他对着那人点头哈腰,连连道歉说自己没有看护好。徐小哥的助理掏了一叠软妹币给他,皮家弟弟骨头都要趴地上去了。
这么样一个没骨气的人却是她的克星,徐楚薏气恼地想揍人。
可惜,她揍不过。
一个吨位比她重,心更狠,嘴更毒的臭胖子,徐楚薏被他气哭了好多次。
还在徐家的时候,她是校园里的白富美女神,追她的男生都是排着队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