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喝醉了,刘叔送他回了房间。”段寒歌的声音顿了顿,突然开口解释道,“清彦,我不是故意灌醉伯父……”
好吧,是岳父死命地想要灌醉他,哪知自己的酒量……喝到后面差点就没跟他称兄道弟了,不知道明天醒来想起来这回事会不会让刘叔把他赶出去。
段寒歌现下有些担心,真的。他赖在这儿吃了晚餐容易嘛!
“呵呵——”陆非鱼忍不住轻笑出声,连带着段寒歌脸上也有了笑意,“知道了,明天本大人一定帮你说说好话。现在,你回头看看。”
话音未落,段寒歌一秒钟便反应了过来,急急地转过身子之后,看见的便是只着睡衣趴在扶手上的陆非鱼。
定定地盯了他一瞬,视线由上而下,段寒歌突然脸色一变,大跨步地上了楼梯,转眼便到了陆非鱼跟前,忍不住开口斥责道,“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
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凉意,段寒歌说着便蹲下身抬起陆非鱼的腿,将他的足尖握在了自己的掌心里来回搓揉了几下。陆非鱼的睡衣裤腿有些宽大,从脚腕一直往下,肌肤映着明亮的灯光,宛若剥了壳的鸡蛋,上头还嵌着几颗珍珠粉贝。
段寒歌喉头动了动,眸中闪过一丝暗色,哑着声音抬头道,“怎么样?还好吗?”
陆非鱼将他的神情尽皆收入眼底,有些戏谑地将自己的足尖从段寒歌的掌心里滑出,脚趾勾着他的衣服布料一路往上,一直到了他的心脏处,突然用力蹭了蹭,低沉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尾音,“这里比较暖和~”
“呼——”
这是勾引吧?是吧!段寒歌的喘息渐重,伸手狠狠握住了陆非鱼的脚腕不让他动作,像是感应到了胸口的力道,他的心脏跳得愈发快了。
段寒歌仰头看了陆非鱼一眼,眼底的火光似乎几乎就要将他燃烧殆尽。下一瞬,他一把便将陆非鱼抱了起来,声音里像是暗含着躁动的野兽,“你的房间再哪里?”
话音未落,陆非鱼却是极为配合地伸手指了指,随后双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将头埋在了他的颈窝处,温热的呼吸顺着边角缝隙一直喷洒到了段寒歌的衣服里面,温热的唇不时蹭到他的肌肤。
段寒歌只觉浑身如坠火炉,身体都已经僵直了,只机械化地跨步向着房门的方向走去。
这个妖精!
“别忘了啊,这是我家。”陆非鱼埋首伏上了段寒歌的耳朵,声音还带着浓重的笑意。
“……”
段寒歌的脚步顿住,就像是一盆冰凉的水从他的头顶浇下,身体的火一瞬间就没了。这是清彦家里!他的岳父还在!如果他要是敢做什么,他觉得自己未来的岳父很可能背上手刃女婿的罪名……
“就知道戏弄我!”段寒歌无奈一笑,手上微微一用力,又将陆非鱼揽上来了一点,生怕他会不舒服。
“哈哈——”陆非鱼忍不住大笑了一声,一下子玩心大起,突然伸手在段寒歌的鼻子上捏了捏,“就戏弄你了,怎么地吧!”
瞧瞧这骄傲的小表情,就像是一个尊贵的王子殿下,段寒歌只恨不得将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尽数捧在他的面前,卑微地跪在他的脚下祈求垂怜。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陆非鱼的卧房门口,段寒歌突然将陆非鱼放了下来,让他的双脚踩在了自己的脚上背靠着房门,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段寒歌的眼神里是说不尽的温柔缱绻,“只要是你,刀山火海,甘之如饴。”
这声音如同一阵温暖的风,萦绕在陆非鱼的耳边久久不曾散去。他突然张了张嘴,声音夹杂着浓重的不安,“你会一直都在的,对吗?”
永远不会离开,下个世界,下下个世界,也一定会陪着我。
段寒歌抬手揉了揉他的头顶的黑发,在他微红的眼角亲了亲,离开之后又像是亲不够似地,接着碰上了他的额角,眉梢,两腮……留下一个又一个亲如蝉翼的吻,最后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对,我会一直都在,死都不离开你。”
所以,清彦,不要害怕。
房门边上,两个人在一起抱了许久,灯光下的影子紧紧地重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所有的温馨和美好,都在这里。直到——“清彦!清……清彦,爸爸想你了,你别怪爸爸,爸爸不是故意不陪你去海洋馆的……呜呜……”
楼下任爸醉醺醺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呜咽,接着便是刘叔的声音,“先生,少爷已经睡了,我们明天再说,啊?先生……你醉了,我带你回房睡觉……”
“不——我不!我就要见清彦,干嘛不让我见我儿子……哎哎哎,你别拉我,我不要,我要见清彦,呜呜……”
任爸的声音渐渐消散,似乎已经被刘叔拉着离开了。段寒歌和陆非鱼对视了一眼,突然相视一笑。
下一秒——陆非鱼身后的门把被扭开,他一把便将段寒歌拉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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