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的嘴唇沾了些水,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苏蒙不想说吗?”
苏蒙遮掩道,“已经很久了,小皇郎忘记也好。”
“说吧,我想听。”
苏蒙接过茶杯,闷声道,“小皇郎年少时性子比较顽劣,对下人比较苛刻…”
秦尧接着他的话,哑声道,“把他们逼死了,是吗?”
苏蒙不说话,低头看着床沿处,那时他也险些撑不下去。
“苏蒙那时也怕我吧……现在还怕吗?”
苏蒙连忙摇头,“小奴…喜欢现在的小皇郎。”
秦尧勉笑道,“你也累了,下去睡会儿吧,付容……往他家里寄些银子过去。”
苏蒙迟疑了会儿,“小皇郎还要坐着吗?”
“不了,我也睡会儿。”
苏蒙道,“小奴伺候您躺下。”
“恩”。
秦尧侧身而卧背对着床外,“外面天气好,不要关窗了。”
苏蒙握着叉竿望向有些晃眼的晨光,“这光刺眼的很。”
“没关系,下去吧。”
苏蒙收回手,小皇郎是不是害怕了…“是,小皇郎歇息吧。”
秦尧向上拉了拉被子。
门一关,男后沚澜刚好走进殿门,“尧尧呢?”
他今早上听绿莘说,尧尧这里又有宫人自杀了。
苏蒙敬安道,“参见男后,小皇郎坐了一夜,刚睡下。”
沚澜转身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宫人房,问道,“怎么回事?”
苏蒙道,“小奴不知那宫人为何自杀,”抬起头看着扫地的米善,“米善,”
米善握着扫帚走上前俯了俯身子,“男后。”
苏蒙道,“你与付容住在一起,你知道他为何自杀?”
米善道,“付容自杀前一直在被窝里哭,一哭就是一整夜,我们问他,他也不说,后来小皇郎召他说了些话,出了趟宫,回来就上吊自杀了。”
苏蒙解释道,“当时小皇郎只和付容说,让他出宫去祭拜一下他哥哥,小皇郎也给了他一些银两,他的死和小皇郎应该没关系。”
沚澜蹙眉道,“祭拜他哥哥?”
苏蒙道,“当时还是小奴递给他银子,不过,在此之前,付容求过小皇郎一件事,大概也是因为他哥哥的事,好像还与尚丞相有关。”
沚澜起身立即道,“尚丞相!”近几年,皇上一直在暗查尚禄,没想到他竟然把手伸向了尧尧!
“等小皇郎醒了,让他来暖阁。”
“是。”
沚澜走后,苏蒙站在原地愣了半晌,“米善,你守在门外,若是小皇郎醒了问起我,你就说出宫了。”
米善问道,“苏蒙哥出宫干嘛?”
苏蒙道,“当然有要事,守着去吧。”
“是。”……
错落有致的假山顶处流水潺潺,击起小片水花,尚禄站在拱月桥中央俯视着水中的锦鲤,撒着手里的鱼食,安逸静好。
“父亲,”尚玮快走上前,“父亲不担心吗?现在小皇郎的手里有咱们的把柄。”
尚禄淡然道,“你这般急性子,怎能成大事,”侧头冷漠的望了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