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很理解村长到此时都还抱着侥幸心理的行为,但是,一来她不想看着这村子的人死,二来,她还好好地活到最后,可不想陪着他们一起丧命。
看着女孩镇定自若的脸,村长怔了怔,不知为何竟怒不起来,反而小心翼翼地问:不知你的意思是?
苏绿举起根手指:一来,他们几人láng狈为jian已久,怕是感qing不错,事后怕是会想,若非今日来村中,又怎会有三人丧命;放下一根手指,二来,死去的差役中有师爷的亲戚,他得知后必然大怒,这怒火纵然大部分集中在那两位好汉的身上,却一时之间拿他们无甚办法,最终恐怕会落到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后,又放下一根手指,三来,县令大老爷明明胆小如鼠却有着虎láng心肠,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个,再加上有那差役和师爷在一旁煽风点火,本村堪忧;说到这里,她放下了手,最后
还有最后?
苏绿微笑起来,熟悉她的人才知道这其中蕴含的危险xing:他打了虎头,我很不愉快。
村长:
众人:
不过披着一身狗皮,便敢在村中肆意妄为,今日他们能弄死虎头,焉知明日不会做出更过分之事?忍得了一时,却忍不了一世。苏绿环视村中,都是人,凭什么他们就可以肆意打杀我们?
她这话矛头并未指向官府,而只是指向差役,说到底,他们虽然名义上是官府中人,却也只是在衙门中当差混饭而已。甚至按照朝廷规定,娼ji、优伶、皂(也就是差役)、吏等是不能参加科举考试的,某种意义上说比他们这些务农的百姓还要低上一等。
又凭什么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此言一出,瞬间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
没错!
连女人和孩子都下毒手,死了也是活该!
该杀!
群qing瞬间激愤。
村长到底是村长,虽听到苏绿的话后也是脑一热心一横,却到底镇定了下来:二丫,依你看此事该怎么办?
苏绿:这种时候能别叫她二丫吗?她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
哈!原来你叫二丫?那骑坐在马上的少年人突而笑出声来。
苏绿略不慡地抬起头,回答道:是尔雅,雅言之雅。她决定了,给二丫取个好听的名字。
少年人眨眨眼,一脸不解:什么意思?
苏绿:长得那么帅,居然没文化
倒是那一副冰山脸的青年看向她,问道:你读过书?
小时曾与父亲学过,不过如今大多都已不记得了。目光虽寒,但又怎么可能骇到苏绿?
我瞧你满口锦绣,倒不像记不清。
面对着对方堪称为难的问话,苏绿毫不怯场地回答说:我父曾于我说,读书只为明理,一通则百通。说出的话有理,自然听来如锦绣满园。
这一次,青年没有开口,只看着她。
苏绿亦看了回去。
两人对视中,少年人默默地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无聊中突然眼睛一亮,突然抬起手中的弓箭,朝远方she去,刚好将那努力爬远的差役钉在原地,口中呼道:好小子,居然还敢跑?
做完后,将两人看着他,讪讪一笑:你们继续继续
到了这个地步,谁还想继续啊?
苏绿没有如此时女子一般行礼,反而双手抱拳,微躬身道:还请这位义士救我村人xing命。说话间,她微偏过头,朝老村长使了个眼色。
此时不赖上,更待何时?
从这青年救人的举动和刚才的话语就能看出,外冷内热而已,一村人的恳求,就不信他能狠下心拒绝。若真拒绝也不怕,到时候她大喊一声我害了你们,拿起刀做做装死的样子,全村人再一起哭会,就不信他不心软。
她却没想到,村长作为一个队友,实在是合格过头了。
只见他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匍匐在地哭喊道:请义士救我全村人xing命!而后回头冲其他人喊,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跪下?!
苏绿:天
她这辈子就几乎没朝人跪过。
村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队友啊?
很快,一村人都跪了下去。
青年却只看着苏绿。
她很想装做啥都不知道,结果村长居然回头瞥了她眼,小声喊道:二丫,还愣什么?心中暗想,这丫头不会又被吓到犯傻了吧?那可就糟糕了。
苏绿:
隐约间,她仿若看到了青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她抽搐了几下嘴角,微屈下膝,突然扶住头,痛呼出声,而后闭上双眼朝地下倒去。
如若这青年是小气之人,她必然不会这样做,因为会连累他人,但这会儿功夫她已经看头了,这人恐怕不会在意她的小小诡计。
可惜,她到底是没能倒下去。
哒哒马蹄声突然接近,紧接着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一把抄起,肚皮朝下横放在了马上。
苏绿:这种极端不舒服的qing况下,装晕比真晕还累人。
最可恶的是,这冷面青年还对身旁的少年说:你去寻些羊粪来。
少年人慡快地应了声后,好奇地问道:大哥,找羊粪蛋做什么?
烧后再嗅可治头晕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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