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香一吐舌,跟在黎莘伸手,挎着竹篮悠悠走了。
也不知姑娘今日怎这般好兴致,非要来湖边摘花。
一主一仆走的远了,湖榭那头观望的人却仍久久不曾回神。
庄凌恒唤了楚阁几声,才把他神智唤回来:
“吃你的酒,胡乱瞥什么?”
他有意坐到他眼前,遮挡了他望黎莘的视线。
楚阁恋恋不舍的探着头,口中呢喃道:
“那,那是什么人?”
他方才还当自己身在瑶池,面前是那瑶台仙子,一颦一笑,竟像是要把他魂都牵引走了。
庄凌恒心里莫名发酸,平白生出一股恼意,闷声道:
“庄子里的人,也是你能随意过问的?”
他话里已携上怒意,偏他自己还未有所觉,楚阁脑袋又粗笨,没听出他的不同来。
“是我逾矩了,”
他摸着脑袋一笑,既而殷勤的给庄凌恒斟一杯酒,双眸晶晶亮的询问他,
“那位……可是定安侯爷的大姑娘?”
庄凌恒接了他的酒,闷头喝了,口不对心道:
“不是。”
楚阁一副“你休想骗我”的模样:
“能有这般容貌的,除了那位,还能有谁?”
庄凌恒闻言,嗤笑一声:
“你既是知晓了,还来问我做甚?”
音落,竟是起身负气欲走。
楚阁忙将他拦住:
“指挥使,你今日恁的火气这样大,我并无旁的意思,就是——”
他欲言又止。
庄凌恒也不接话,只等他明说,一双墨眸沉沉郁郁,盯着他似要剜他的肉。
“就是……她不是寡居在府?我便想探听探听。”
庄凌恒憋着气:
“探听甚?”
楚阁嘿嘿一笑,难得的还红了双颊,堂堂八尺男儿做出羞赧姿态,实在滑稽:
“她,她可想再嫁?”
若是未出阁前的黎莘,那是天上的仙女儿,他想都不敢想的。
可如今人人知晓她已成了寡妇,高门进不去,低门又养不起,他这般高不成低不就的,反倒还有些机会。
关键的是,他还未娶妻,家中只两个通房,若是黎莘肯,他自然要去将通房遣了。
庄凌恒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在桌上,酒水四溢。
他突如其来的脾气把楚阁也惊了一惊,既而想起黎莘算是他妻姐,他这般行事,却有不妥。
楚阁忙告错。
庄凌恒冷着脸道:
“是我近日待你松懈了,竟让你生出这般心思,回去便将上回赠你的书抄上百遍,明日午时,演武场来见我。”
说罢,不等楚阁讨饶,亲自上手把他撵出门去。
楚阁一走,庄凌恒犹自不能平静。
他还在纠结自己的心思,却不想旁人如何念头,更别提这想法,连黎莘本人都不知晓。
他拦得住一个楚阁,还拦的住旁人吗?
若是黎莘愿意,定远侯夫妇定不是障碍,早晚有一日,她会让人求娶了去。
那时,他又会如何?
是悔恨懊恼,眼睁睁瞧着,把这心思藏进心底再不提及,还是早早远离,不让她再影响自己。
抑或是……
庄凌恒坐下来,从酒壶中倒出一杯酒,凑到唇边,却怎么都喝不下去了。
某亘:妹夫要开始行动咯~鼓掌欢呼~
绣楼春杏【二十四】(第四更)lt;快穿之【枕玉尝朱】(青亘)|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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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楼春杏【二十四】(第四更)
夜里,黎莘又睡在院中的美人榻上。
她衣物上熏了香,蚊虫不来咬她,单在院中乘乘凉,用些冰镇的瓜果,怎一个惬意了得?
绫香绫罗已习惯她这癖好,为她准备好东西,就自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