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完全不敢再继续下去。
就凭他现在与杜翰的身份与体格悬殊，再下去自己肯定是被爆菊的那个！！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沈言就慌到不行。
慌到极点，就容易虚张声势——与其说沈言现在怒不可遏，倒不如说他在故意用愤怒的假象来掩盖内心的惶恐。
越是心慌，就越是乱了章法。
沈言口不择言道：“你亲了我，我亲了你，你也不亏好吗？！说我点火，你自己没点火吗？！！自己解决！！”
杜翰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盯着他不说话——那目光就跟要吃人似的。
沈言背脊发凉，菊花残的既视感越来越强了。他心里发毛，“啪”的一声按开了床头灯，抬手指着不远处的浴室，色厉内荏道：“自己去那边灭火！！”
杜翰用身体蹭了他一下，幽幽道：“你帮我，用手。”
沈言想也不想就要拒绝。
但话还没出口呢，他就听得杜翰说出了下半句：“不然，就用你另一张嘴。”
这句话触到了沈言的逆鳞。
他完全不能接受自己被压，疼痛问题倒在其次。
关键在于，他自己身为一个曾经鬼界至高无上的存在，虽然性格散漫，但骨子里是极为骄傲的。
沈言绝不能容忍有人想压他，他双手揪住杜翰的衣领，怒骂道：“你他妈敢！！”
杜翰平时绅士君子，现在却宛如一个无赖流氓。他任由沈言揪着衣领，不以为意地再一次强调道：“二选一。”
沈言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一双手都在抖——也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在紧张。
杜翰哑着嗓子道：“李展，我原本只打算给你一个晚安吻，是你自己主动回应挑起了我一身的火——点火不灭火，想都不要想。”
沈言心慌到极致，也将虚张声势发挥到了极点，他狞笑道：“杜翰，你他妈要点脸好吗？！自己定力差，那就别来亲我啊！想老子帮你解决生理问题，门儿都没有！！”
杜翰丝毫不怵，霸道流氓本性暴露无遗。
他平时为了追求李展，表现得小心翼翼。但一旦确定了心意，甚至都已经把人给拐到床上来了，那他可就丝毫不君子，也一点没有纯情劲儿了。
杜翰松开那只抓住少年小臂的手，转而沿着少年的腰线往下，轻轻碰了下少年的臀。
“你怕我进去，那我就不进去。”杜翰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但你得用手。”
沈言腮帮子鼓动着，气得不行。在他看来，只要一用手，自己就是处于弱势了——四舍五入，跟自己被压没什么区别。
杜翰的目光在少年嘴唇上流连，慢悠悠地道：“嘴，还是手？”
沈言浑身一震，气得肺都要炸了，扬起拳头就砸了下去。
杜翰瞳孔骤然一缩，一把握住少年的拳头，然后一个翻身把人压到自己身下，很忍耐地道：“最后一次机会，你不选，我帮你选！！！”
这一刻，沈言切切实实地感到了深重巨大的贞操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