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纷纷起身,分外文武两列,分别站在两旁。
往日凤瑾上早朝,跟在身边服侍的是内务大总管王全,现在王全已经死了,副总管是他的人,也一起处理了,凤瑾还没有任命新的大总管,因此,她身边是空着的,并没有宫人跟着。
“诸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凤瑾声音更显疲惫,她今日并没有戴那顶沉得不行,垂着十二道毓的平天冠,而是戴了精致小巧,轻了许多的紫金冠,这是有些失礼的,但凤瑾懒得理会这些了。
她今早不到卯时,拖着疲惫的身子起身,肚子隐隐作痛,刘太医给她诊平安脉,才知这两日奔波劳累,马不停蹄的,动了胎气。
煎药喝药,耽误到现在才上朝。
朝臣们面面相觑,大家都想问一问昨天宫里的变故,可无人敢问,裴党一派的官员纷纷朝工部尚书何大人使眼色,何大人无奈,只得出列,道,“陛下,听闻昨日宫中出了不小的事情,裴相也下狱了,不知是什么事?臣等心中惶急不已。”
尽管他拼命压制内心的惊慌,但声音仍是有些抖。
“内务府大总管王全,意图行刺朕,谋朝篡位。”
凤瑾淡淡道,此言一出,金銮殿上一片哗然。
何大人壮着胆子问道,“那裴相他也牵扯进了此事?”
“王全供认,他提供行刺计划,裴琇提供杀手,意欲派杀手前往遥州刺杀朕,让朕死在遥州,回不来帝都。”
文武百官几乎沸腾了,热议声几乎掀翻了金銮殿的屋顶。
有人表示不解,“裴相已是一国之相,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也许裴相是被冤枉的,王全故意攀咬裴相,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从前权倾天下,在朝堂上唯我独尊,如今只是一国之相,想要重振过去的风光,不是很正常吗?”
凤瑾的声音有些凉飕飕的,那官员面色有些不自然,讪讪然退下。
“不过——”
凤瑾话锋一转,“此事尚无明确证据,朕只将裴琇和裴家人关押,等到查到确实证据,裴家满门杀无赦,若是裴琇确实没有参与王全图谋不轨的计划,一切只是王全恶意攀咬,那朕会亲自去刑部大牢接裴琇出来。”
因为虎符一事,凤瑾故意留了个话口子,免得将来释放裴琇和裴家人找不到完美的借口。
何大人想起自己算得上裴相手底下的心腹,担心此事会把自己拖进去,立即出列,壮着胆子问道,“陛下,谋反一事,是裴相一人所为,还是拉拢了不少同党?”
何大人这话一出,所有的臣子都纷纷看向凤瑾,不仅是裴党一派的官员关心女皇的回答,中立派,齐家一派,还有吴青山这种由女皇亲自提拔的女皇一派,也很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
“是裴琇一人所为,从王全的供词来看,他只与裴琇商议了此事,两人刚定下计划,朕就回来了,裴琇并未来得及拉拢同党。”
听到这话,裴党一派的官员顿时长长的松了口气,有不少人下意识的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相对来说,中立派,齐家一派,女皇派则有些失望,本以为可以趁机落下不少裴党的官员,由自己派系的人顶上去,没想到空欢喜一场。
不过,这些人转念一想,裴相都倒了,裴党一派成不了气候了,不由得又欢喜起来。
凤瑾高高坐在龙椅上,将所有人的神色变化收在眼里。
她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裴琇谋逆,与旁人无关,无论将来是否能找到确实证据,此事都不能,也不会牵连无辜的人,诸位爱卿都是国之栋梁,望今后勤勤勉勉,励精图治,帮扶朕创立大周盛世。”
凤瑾这话,给裴党的官员吃了定心丸,看来女皇并不打算借此机会清理裴党。
“还有——”